凌天听店主说,这辆车是他自己组装而成的二手车。他先是从车贩子手里买回来车架子,然后又买来各种二手零件,按着图纸一点一点拼出来的。
山沟沟里没有路灯,地面也都是黄土地,车子靠着微弱的前大灯,在一片黑灯瞎火中,缓慢地前进。
虽然车子开得很慢,但凌天一路上却是没遇到任何意外,什么土匪拦路打劫,什么车子抛锚了,他通通没有遇到,顺利地抵达了江家村。
后来,他才知道今晚是血狼帮新任帮主的上位之战,各个山头的土匪全都被聚集到一起,喊着口号,轮番冲杀。
凌天和江惠的出现让江大柱猝不及防。
此时,他正光着膀子,右手臂上有一条鲜红的刀痕,他拿起一瓶药酒,往手臂上一浇。
棕色的药酒顺流而下,洗过上面绽裂的皮肤,渗入红嫩的血肉之中。
江大柱咬着牙,发出了几声闷响。
他看着自己右手上的伤口,心有余悸地说,“上天是要置我于死地啊,竟然伤到了持剑的右手。”
江大柱深深地叹一口气,看着屋里闪动的烛火,淡淡地说:“为了惠惠,决赛我必须得去。”
门口传来一声响动,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叔叔,这么早睡觉了吗?”凌天看到客厅里漆黑一片。
“我爸还没睡。”江惠看到了房间窗户上透出微微亮光,“等他开门吧。”
过了一会儿,客厅里亮起了昏黄的烛光,木门被吱吱呀呀打开,江大柱布满沧桑的脸颊露了出来。
“你们这么晚怎么回来了?”
凌天看到江大柱脸色中透出一股疲惫,“叔叔,我买了好多好吃的,回来孝敬你。”
他举起了手里提着的一只烧鸭和一只烧鸡,它们都被油纸包裹着,但即使隔着这么厚厚的一层,仍然散发出诱人的香味,仿佛油脂在嘴里爆开。
江大柱打开大门,目瞪口呆地看着凌天和江惠把买来的东西,一件一件搬回家中。
三张崭新透亮的木椅,上面还有靠背。一个光滑明亮的瓷水壶,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凌天,这些东西,你哪来的钱买的?”江大柱问。
“惠惠,你先去把烧鸭和烧鸡都切好。”凌天先招呼江惠去干活,然后拉着江大柱的右手,来到里屋。
“叔叔,你过来。”凌天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叠钞票,这些钞票被他用白布包着,所以一点也不担心遗漏。
“这些都是我赚来的钱,一共是九千三百块!”凌天拉过江大柱满是老茧的手,把这笔钱放到他的手中然后合上,“你拿着。”
“小天,你这是……”江大柱双手颤抖,目光惊愕。
“我用你教我的《剑仙九流》打了一只猛兽,卖了它的皮毛赚到了这些钱。”凌天顿了顿,“你把这些都拿去给江惠当学费吧。”
江大柱神情恍惚,他当然知道凌天在撒谎。
身为一个十几年的猎人,怎么会不知道一张猛兽的皮毛能卖多少钱呢?
更何况,如今的他都打不到猎物,你凌天的猎物又是从何而来的。
“好好好,小天有出息了。”
凌天笑了笑,不经意间看到了床头摆着的药酒和染着血的手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