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下去了吧?”凌天看着跪在地上如一条丧家之犬的虎哥,语气冷淡地说,“我不希望再看到那张欠条。”
虎哥张大了嘴巴,指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腔,一张一合地说:“大哥,你看,我绝对吞下去了。”
凌天满意地点点头,但持枪的右手却并未放下,黑漆漆的枪口依然顶在虎哥脑门上。
“大哥,你看这……”虎哥强挤出笑容,指了指对准自己脑门上的手枪,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凌天用枪口顶了顶虎哥的脑门,提醒虎哥别忘记了他当时说的话。
虎哥一怔,他想扭头看看周围的小弟,但凌天的枪就堵在脑门上,要是他贸然扭头,凌天说不定会直接开枪。
所以,他的头一动也不动,冷汗流进了眼睛里,他也不敢用手擦,只能瞪大眼睛,紧盯着凌天,时刻对凌天脸上的微表情作出反应,以示自己对凌天的绝对服从。
“大哥,小弟好像不记得了,请……请大哥指点……”虎哥颤颤巍巍地说。
“你!”凌天用枪口指着虎哥身旁的一个小弟说,“告诉你的大哥,他忘记了什么!”
小弟被枪口一指,顿时慌了神,头埋地上像一个鸵鸟一样。
“让我想……让我想……”小弟结结巴巴地说。
他霍地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大哥,缓缓吐出一个字,“手。”
虎哥一听瞳孔猛地一缩,心脏狠狠一抽,双手止不住地发抖,像是身处冰天雪地一样。
他看着自己伸手去捏凌天脸颊的左手,心中生出一股恶心,好像上面沾满了血污。他无比想要剁掉自己这只发贱的左手,就是因为这只手,他才得罪了血狼帮的大人物。
他咬着牙,心一横,伸出左手,把手掌按在地上,右手举起丢在地上的铁棍,闭上眼睛,用力一抡。
“啊!”
一股撕心裂肺的惨叫,在这间破旧的武馆回荡。
虎哥的小弟们纷纷闭上了眼睛,不是因为血腥,而是这是自家老大受罚的场景,谁要是偷看了一眼,会被大哥惦记一辈子。
陈青竹把头埋到自己丈夫的肩上,不敢看着这恐怖的一幕。
王如松轻抚自己妻子的脑袋,像是在安慰她。
他看着那个凌天俊秀的背影,发觉自己有点不认识这个年轻人了。
这真的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小伙吗?
为什么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
这得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人才能拥有的气质。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王如松不禁在心中发问。
虎哥脸上的横肉挤成一个笑脸,他举起自己红肿的左手,展示给凌天看,低三下四地说:“大哥,你看这个……”
凌天面无表情,举起手枪扫了一遍跪在地上的混混,语气冰冷地说:“忘记今天发生的所有事,谁敢说出一个字,我让见识一下子弹的威力。”
虎哥第一个带头磕头,“好好好,大哥,我都明白了。”
他还扭头对着身后的兄弟们说,扯着嗓子说:“全都听到了没?以后谁敢说出今天的事情,我老虎帮帮主第一个找他麻烦!”
带头的老大都这样发话,底下的小弟们也没什么好说,全都跟着大哥磕头,异口同声地说:“听到了。”
虎哥转过头,笑嘻嘻地看着凌天,“大哥,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