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惠低着头，咬着嘴唇，脸红得跟熟透的桃子一样，好像下一秒表皮就要渗出汁水。

这是凌天第一次见到江惠这么明显地把情绪写在脸上。

以往她都是把真实想法藏在冰山之下，外人只能看到她眼中映着天边的云彩，什么情绪波动也看不到，就像水手只能看到浮在洋面上的冰山一角。

江惠什么话也没说，埋着头赶紧跑了，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暴露了另一面。

望着那抹娇小的身影隐匿在人潮之中，凌天会心一笑，觉得江惠也有可爱的一面。

唐穆竞技场，一个足球场大小的擂台。

平时，这里一般会划分为好几十个单独的训练场，给学生练习格斗术。

但今天因学校里鼎鼎大名的王少爷打了招呼，竞技场上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在上面训练。

竞技场周围是环绕一圈的观众席，从低到高排满了大大小小的座位，每学期的格斗课期末考试就这里举行，这些座位都是留给考生的。

凌天刚一进来时，还以为到了哪个露天的足球场，观众席占据了他大半的视野。

身边陆陆续续进来几十个学生，他们都很有礼貌地跟凌天打了招呼，有一个看不惯王子豪的学生还给凌天加油，让他一定要把王子豪打趴下。

这话一出口，引得周围的学生哈哈大笑。

凌天则拍了拍那个学生的肩膀，对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杨磊带着三个学校的工作人员走过来，他向凌天介绍，这是学校里进行战力评定的工作人员。

“叫凌天是吧？”为首的工作人员问。

“对。”凌天点头。

“在这里签个名吧。”工作人员拿出一份文件让凌天签名。

签名之前，凌天简单看了几眼内容，大致明白，这份文件就相当于古时候的生死状。

战斗过程受到的伤，自己负责，学校只是在一旁监督和评估战斗情况。

如果发现自己实在打不赢，可以举手认输。

“好了。”凌天签好了自己的名字。

“你的对手呢？”

凌天环顾四周，在远处的观众席上找到了王子豪的身影。

王子豪坐在观众席上休息，身边一众随从簇拥。狗蛋在一旁捶肩捏背，一个女孩伺候他吃香蕉。

凌天对王子豪喊了一声。

王子豪刚开始一愣，后面看到凌天在向他招手，还对他笑了笑，气得他立马跑了过去。

“臭小子，还没到六点呢？这么想被教训一顿吗？”王子豪急冲冲地跑到凌天身边，指着看台上挂着的巨大时钟。

“没有没有。”凌天摆摆手，把文件给王子豪递了过去，“王少爷，麻烦签个字。”

王子豪一愣，拿着文件仔仔细细地翻看了一遍，恍然大悟。

凌天这臭小子把他当成了战力评定的对手！

这不是纯纯在利用他吗？

“臭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王子豪把文件怼到凌天眼前。

“王少爷，我正巧要进行战力评定，就想着顺便把这事给办了，一举两得嘛。”凌天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