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被小虫子叮咬,醒后才发现的。”吴媚说,嘟嘟嘴,伸手在嘴上弄点口水,涂抹额头上的疙瘩,一边用手轻轻挠痒痒。
“诶!”王睿大声说:“她俩的背包还在这里,肯定不会走远。”话落须臾,他不由感叹:“唉,真是‘天黑地暗,荒漠迷乱。’连小虫子都这么厉害。看来,它只认识你大名顶鼎鼎的闹山雀,咬你就是喜欢你,所以留下一个爱的大脓包作纪念喽。”
“王睿,别摸仿时尚网语晒口才,也别调笑吴媚。我俩把小红和可儿的背包带上,马上去找人,她俩不会走得太远。哦,对了,夜静回声大,我们不要大声叫喊,免得惊动了四方八野的野兽。我们就从这里沿路找过去,好吗?”顾正军说,三人一同起身离去。
“荒漠的夜好沉静啊,我好害怕。”
“吴媚,有两位炫酷级保镖伴你左右,你怕什么呀?”
“诶,想不到跳跳猴也偶有绝句哦。”
“顾班长,你别调笑我。嘿嘿,我听到流水声了。”
“嗯。她俩肯定去河边喝水擦汗了。”
“好,我们到河边去找。”
“她俩也真是的,半夜三更独立行动,害我们跟着受累、着急、担心。”
“吴媚,别埋怨了,我们快走吧。”
“还好,脚下踩着软软的枯枝叶,吱嗄吱嗄地响,就像是音乐伴奏呢。”
“就是呀。嘿,你们听,水声更响亮了。”
“啊哈,快到河边喽,我们也去捧水喝。”
三人说,小跑步来到了小溪旁,往四处一看,“咦,映小红和宛可儿都不在呢,她俩究竟到哪里去了?”他们顿时心慌无措,不容多想,只好沿着小溪一路找,一边大声叫喊。可无论怎样呼喊,就是听不到两人的回音。唯有他三人那焦急的呼唤声,在偌大空旷的荒漠之中,回响着。在缓缓向前流淌的溪水之中,回荡着。
载着流水哗哗作响的小溪,绵长无尽。而潜在的重重危险就像一柄柄利剑高悬于同学们的头顶上,严重威胁着他们那如同花儿一样美好的生命,可是他们竟然毫无察觉。
一脸沮丧的吴媚,一个劲地抱怨起来:“可儿和小红也真是的,麻烦不断还找事,烦透了。现在可好,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嘛?唉,累死我啦!我要喝水、擦汗。”
“好吧,我们在小溪边休息一会儿再作打算,千万别走开哦。”顾正军急忙说。
“嗯。”吴媚和王睿同时答应一声,三人在小溪边蹲下,双手垂入水中,连忙捧起水,美美地喝了个够。吴媚掏出手绢,浸入水中,正要擦洗脸上的汗水,一眼看见缓缓流淌的溪水中忽然出现一个肩上蹲着鸟儿的人影在晃动,立马扭头一看,心里又惊又喜,差奌滑入小溪。映小红赶紧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拉,才起身站稳。她噘噘嘴,冲着两人直嚷叫:“哼!你两个独立行动,严重违纪。先记下,回家后再受罚。”
宛可儿冲她吐吐舌,扮了个鬼脸,就不吭声了。
顾正军和王睿闻声回头一看,惊讶地问:“诶,你俩从哪里钻出来的?”
“可把我们吓坏了。红鹦子,不许你搞特殊,飞哪里去,也要喳喳复喳喳“嘎啦嘎啦”地叫两声嘛。”王睿说,冲它瞪一眼,侧过头去,不理它了。
几个同学一听,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
“跳跳猴!”吴媚紧蹙双眉,满脸不悦地说:“什么‘喳喳复喳喳’?人家文言文《木兰词》中第一句是:‘唧唧复唧唧’。哼!你总是胡乱篡改词句,还扮秀。”
“都别说了,我们歇一会儿,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走才好。”顾正军说,转身往前走两步,在石头上坐下来。“映小红,这是你俩的背包。”
“好嘞,谢谢啦!”映小红愉快地同时说,把背包放下,背靠着枯树坐下来。
吴媚看了一下手表,嘀咕了两句:“才三奌多钟呢。唉呀,我好困,我们睡一会儿天亮再走吧。”她不等同学们回答就坐下来,斜靠着石头,双手抱着背包,闭目睡了。
“好啊!”王睿把背包递给宛可儿,在柔软的草丛边躺下来,双手枕着头,嘿嘿笑了两声说:“反正蜘蛛蜈蚣黑老怪被百枚钢针吓趴了,不敢出来作恶的,我们正好睡个大懒觉。”
宛可儿也感觉很疲倦,眼睛也睜不大开,连打了几个哈欠:“那好,我们都坐下来睡一会儿吧。”
顾正军正要张嘴说话时,就看见地上的枯枝败叶忽然间漫天翻卷,盘旋升腾,冲天而去。当他直眉瞪眼地望着这突如其来似龙卷风暴肆虐大地的景象,还未反映过来,就听得一声尖叫:“唉呀,地上钻出好粗的尖刺角呢。”
这声尖叫就像一只虫子突然钻进了王睿的耳里。他心里一惊,一个翻身爬起来一看,吴媚吓得双手抱住脑袋,双腿高高抬起。王睿急促地大声说:“不得了啦,连成一串在地上翻滚哪,我们快跑啊。”他不等几个同学答应,便一手拉起一个同学,没命的往杂草丛生地跑,一边气喘吁吁地说:“我听奶奶讲过,传说鳌鱼身上有很多又粗又大的角刺,它翻身,就要大地震。”
“啊!好可怕哟。”映小红和吴媚几乎同时问:“那,我们往,往哪里跑呢?”
“传说归传说,没人见过鳌鱼,谁也不知道它长什么样子。我们去大石头下面躲一下吧。”顾正军说,累得直喘气。
“跟我跑,跟我跑。”久未吭声的红鹦子叫着,双翅一展,扑棱棱的向前飞去。
五人无语,紧跟它的行踪,在杂草与大小石头相间的丛生地,高一脚低一脚,踢踢绊绊地跑了不过十多分钟,就听到身后“轰”的一声响,仿佛整个荒漠被炸开了。他们愕然回头一看,惊骇无比。一个直径近三米,就像一个巨型大齿轮似的蜘蛛蜈蚣怪破土而出,正以魔力闪电之速,在这片一望无垠的荒漠中翻卷起沙石与枯枝败叶飓风般漫天狂舞。
红鹦子急促地大声叫喊:“蜘蛛蜈蚣黑老二追来了,大家赶快跑。”
五人回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拔腿就跑。
他们就这样一脸的尘土一身的汗,一路上躲躲闪闪、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跑进一个巨石下面的凹坑里,躲藏起来,管它三七二十一,一屁股坐下去,但气还没喘匀,外面就传来阵阵嘶吼声。他们抬眼往外看去,只见前面不远处,蜘蛛蜈蚣黑老二的小娄罗多如蝼蚁,正向这里涌来。
他们一个个不得不从凹坑里小猴似的一蹦三跳地冲出来,再往四下里一看,惊呆了。
须臾,不知是谁大声叫嚷起来,大家才醒过神来。
“唉呀,不得了啦!密密麻麻,黑压压一大片哪。”
“啊!”
“咦,这些小娄罗从哪里钻出来的呢?”
“还挥舞着头上的大螯子,正在地毯式搜索哪。”
“可儿,怎么办?我好害怕。”
“……”
与此同时,地下突然活脱脱钻出一个比蜘蛛蜈蚣黑老王的身形大一倍多的蜘蛛蜈蚣黑老二,也紧跟在他们身后追击,而前面又有蜘蛛蜈蚣小娄罗黑压压的一片,正步步逼近,岂能不怕?
宛可儿被吓得连连尖叫,忘命地猛跑乱窜,没了方向。一个声音不停的在心底焦急地叫喊:“妖怪来了,妖怪来了,快,快盾挡剑斩啊!”
她已分不清是谁在叫喊,轻轻嗯了一声,跟几个同学一起刀来盾挡,或举刀抵御妖怪们的袭击,或一滾身藏于草丛中,或惊慌地往上一跃,抓住树杆爬上树避险,或一边继续没命地跑,急切地寻找退路。
而此时的红鹦子,虽说急于想助宛可儿他们一臂之力,却苦于蜘蛛蜈蚣黑老二对它时刻提防,没法靠近。
眼看他们就要被活捉了。被吓得一脸无颜色,浑身溅血,粘满尘土的宛可儿,累得直喘粗气,浑身无力,双腿一软,身不由己的栽倒下去,重重地撞在一拓光溜溜似老人头模样的石头上,感觉脑袋“嗡”地一响,眼前金花缭乱,懵然看见巨石开裂,金光喷射,却无力睁眼......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