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丛发出了悲愤欲绝的怒啸。
眼中是一片彻人心扉的杀意!
“许玄钧!”
“我要你不得好死!!!”
……
天悬崖于大梁山脉腹地核心区域,是一片整齐平滑的圆崖。
除了此地平齐光洁,四周岩壁上却是刀削斧凿。
干涸斑驳的血迹,一条条七扭八歪狰狞地蔓延到不同位置。
整片地方,都散发着一股压抑肃杀的气氛。
这里是前朝山脉战场遗址。
古阵一角,从被掀翻了石皮的崖下漏出。
无数道符箓残片散落四处。
但连接的一道道气,互通有无,隐隐有规矩整齐,星罗棋布的走势。
是一座不可见的古阵。
但此时,崖坪之上,两道身影正彼此盘坐。
其中一人,赫然是从数里外遁回而来的九悲。
“如此狼狈?”
一名身穿锦衣宽袍,四肢粗壮,长满暗黄色鬃毛的男子,惊疑道。
炎玄历435年,武旗营将卫闫禄山,于漠北阻击妖魔的‘北行弑魔’一役中,生死未知,下落不明。
当年那一战,武旗营带队的总将卫,是年约五十岁左右的武道宗师,许苍决。
妖僧九悲放下遮住左脸的手,轻叹摇头,“是老侯爷的孙儿……”
九悲的半张容颜尽毁,一只眼瞳嗜血猩红,暗肉色软皮的狼面,可谓是半人半狼妖的化身。
闫禄山鼻孔发出野兽吼叫的哼哼声,滚圆的大肚子微微一颤,“怎会?!”
“我不知情。”
九悲叹息。
闫禄山张嘴,发出一声低沉愤怒的清啸,“为了当年的仇,我二人洗尽人躯,变得不人不妖。”
“这一切,就是为了修成功参,有朝一日能亲取许兄性命,堂堂正正对决!”
“可如今何以他一个不成器的纨绔孙儿,也能一刀伤你?”
九悲鼓了鼓气,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摇头,“不知……”
“你知道些什么!”
闫禄山猛地起身,眸子也变得不似人般猩红起来。
九悲道,“天悬崖古阵,大梁郡内唯许兄一人知晓其存在,我二人以妖气催阵,他必然有所感应,但现在来的却是他平日最溺爱的孙儿。”
闫禄山怒道,“所以呢?做老子的不出来,让小的出来挡?”
“我二人仇恨全在许兄身上,不涉及他人。”
“纵然刚才在林中,我也是要杀一个该杀之人,可惜没有成功。”
九悲回应,暗暗一叹。
闫禄山气势一沉,身上野兽吼声越发刺耳,“我跟你不同,纵然是他孙儿,我也照杀不误!”
九悲压低眉宇,缓缓摇头,“闫兄,不可!”
闫禄山捏紧了拳头,“我意已决!”
就在此时,崖上一人,催掌运气。
雄厚的气团一掌被他拍来,脱离手掌,便飞驰向闫禄山和九悲二人。
“小心!”
闫禄山一把推开九悲,转头眼眸煞气冲天,盯着崖上那紫衣握着金刀的俊公子,咧嘴一笑,“许家小儿来了?”
许玄钧不答,眸光阴冷,掌中发力更盛!
“啊!”
闫禄山一吼,双臂肌肉一膨,鬃毛密集覆盖其上,宛若一双铁臂蕴含千钧巨力,交叉横于胸前,硬撼三分归元气!
砰——!下一刻,这有着一双野猪手臂的大胖子老儿,竟然使尽浑身力量,将三分归元气彻底震散。
“他叫许玄钧!”九悲仰面看去,就是此子。
许玄钧横站在崖壁上,对某个陡峭的悬畔地带上的翁长云和洛水淡淡一笑,“你们躲好,我在周围已经布了手段,没人能伤到你们。”
“切记别乱跑。”
翁长云心胆俱裂的样子,“许少,这俩可是货真价实的妖道宗师啊,你别去了!”
许玄钧摆手,“诶!什么妖道宗师?明明是两位叔爷!”
他对二者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虽然不知道二者来杀老爷子的真实原因,却是能猜出个大概。
武旗营,斩妖之役。
紫禁城宫内密谋。
将卫被遗弃,全部惨死。
老爷子死里逃生……
那一年,许玄钧出生。
许玄钧说完,纵身一跃,从数十丈高空砰然踏在地上,安然无恙!
闫禄山目光变得不可思议道,“小子,你也是武道宗师!”
“啊!”
咆哮声从另一侧传出。
几人转头看去,林妙语刚爬了上来,浑身颤抖的看着眼前一幕!
是那两尊妖魔!
而上空,一道身影也跟着现身!
萧丛飞身踏下,缓走两步,在地上借势消去震力,脸上蕴着一片杀意,只吐露了五个字,“许玄钧,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