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思忖着,有恐当日许玄钧和刘大人说过的那些话,并不是秘信上的真正内容。
早在秘信被拿出来那一刻,许玄钧已经把信给换了。
但今晚这一手,实际就是为了引出李月衫,花蛇君等人对剑灾的报复。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
梁浩看了一眼满地尸体,只觉得毛骨悚然:“劫几个明桩,是为了查案,还那些孩子一个公道。”
“但公然杀害这么多明桩。”
“那可就是宣战了!”
许玄钧当然不能直接把青花楼和母慈寺端掉,那样太容易给人留下话柄。
不过今晚他所做的一切,和端掉这两股势力已经没有太大区别。
无非就是没有牵扯出这两个势力的真正高层。
如果猜的不错。
青花楼那位楼主以及母慈寺背后真正的主持,应该也都是暗势力的暗桩之一。
他们一直不露面,想来是躲在万劫狱中。
许玄钧一直没有依仗修为横推对方的唯一原因。
便是他也找不到万劫狱所在。
但他现在大概可以断定。
对方这群恐怖的暗桩,根本不是为了皇城铁和玄武金而来。
而是为了龙脉。那所谓炎玄王朝西方之地的唯一龙脉。
当然上述这些,梁浩是想不到的。
他只是见证了今晚的这一切,不禁暗暗叹了一声:“百户大人真是好手段啊。”
“只可惜……那些大鱼们,到现在还没有表态。”
“不过估计也快了。”
“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啊。”
……
一日后。
梵音城附近的某处偏僻村庄外,某深山之中。
一名身穿灰色长衫的白发老者,正背着竹筐在寻地采药。
一名年轻的药童很快疾步匆匆而来,站在老者面前,不敢说话。
白发老者继续采药,没有看药童一眼,叹息说道:“都死了?”
药童点头,面色发狠:“都死了,他们许家供奉了一位大宗师!”
白发老者似乎早有预料,将细心剪下的草叶扔进竹筐,又叹一声:“哎,恐怕他们家现在不止是两位大宗师。”
他说着,便是一笑,“老侯爷是何许人物,心里没底,怎么会让那个小子如此肆意妄为,小太保,这次咱们算是遇到对手了。”
药童也是低着头,面色依旧阴狠,不发一言。
良久,他才抬起头,脸色变得凝重道:“小苗王回信了,说是收到了刘博远的秘信。”
白发老者看向他,问道:“信上说的是矿区的事?刘博远打算借着许家威势挑衅我们。”
药童小太保摇头道,“不是,是许玄钧的信,他说他可以与我们合作,如果咱们觉得他不够资格,还可以再试一次!”
白发老者惊讶道:“他真这么说?”
“嗯!”小太保点头。
白发老者啧啧称奇:“这小子可以啊,天下都说什么纳兰家的丫头才是当世第一,跟这小子比起来,真不算什么。”
“那太保大人,您觉得……”小太保看着他道。
白发老者收起剪刀,用手帕擦了擦手,“那就再试一次吧,杀了刘博远,把传闻中无缺的天圆带回来,记住,要找准最合适的时机。”
“什么时机才算合适?”
小太保不明白。不就是杀人劫货吗?大不了败了,那再跟许玄钧谈一谈!
人命这个东西,对他们而言没有任何所谓。
白发老者笑道:“如厕的时候,行房的时候,都可以。”
“毕竟堂堂郡守,在这种时候可丢不起那张脸。”
小太保又道:“派暗桩吗?”
“派暗桩。”
白发老者向山下走去:“明桩已经吃不下他们了。”
“那派谁去呢?这可是要暴漏行藏的事啊。”小太保有些担忧。
白发老者笑道:“如果小天官还在就好了,这种事他最拿手,只可惜,他现在失踪了。”
“就派白玉粥吧,他当年也和许玄钧打过交道,不知道两人再次碰面,会是什么场面。”
“二者,让小苗王把雾将和不死蛊都派去,那老将侯可是修过炼神法门的人物,霸玄金刀一出,一般的宗师是扛不住的。”
“丹药和符箓备齐。”
“最后,一旦失败,就按照暗桩的逃跑计划行事,被追到行藏,总归让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