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之事，除了秦疆以外，我牵扯不多。不过你所言的——神调操控大局之论”

“确有几分道理。"

李太常目光收敛，转而凝视许玄钧，继续道："秦疆介入后，炎玄疆域内，两大灵道巨擘并立。”

“这里所说的灵道巨擘，是两股势力，他们有彼此代表的人物。”

“一者百里羊阙，你已经见到了。”

“另外一个，则是炎武帝……其修行阴阳开物中的帝道之法，究竟是哪一门，现在只有传闻，并未有人证实过。”

“百里羊阙一行，实则图谋铸就嗜血之剑。”

李太常目光深邃：“而我等，则游离于这两强之外，我诛杀曹玄玉，缘于她勾结秦疆与苗疆阴楼，企图染指我的权威。"

一番话听下来，如许玄钧猜想一样，只是听到后半句，他则嘴角微扬，心中暗笑。

毕竟，六扇司超脱炎武帝之外，直属外域，都督之位，哪有那么重要？

只不过是一介虚名罢了。

李太常未察其意，盯着许玄钧双眸道："你乃大宗师境九重，气血如龙，承许万绝之脉，在我身边，自可免受灵道诡术之困。"

言罢，他伸手，气血凝聚，化作金色。

其涌动力量之澎湃，龙象共鸣。

宛如神只低语。

"曹玄玉，我亲手栽培，情义深重，她若无故背叛，唯有灵道束缚了她的本心。"李太常道。

许玄钧嗯了一声，倒是深以为然。

曹玄玉能掌都督之权，意志非凡，受尽惨烈酷刑，恐怕也难以动摇她的意志。

所以叛变的原因，必是灵道所迫。

是一种无法抗拒的悲哀。

许玄钧忆及红楼妖女所述灵道总纲。

任何术法一旦涉足，便是犹如泥潭，只进不出。

小天官闪行之速，代价双腿尽废。

青蛛女以气血饲毒，要承受剧毒之苦。

白玉粥千面人生，人皮为衣，丧失自我，还要不断杀生。

此等修行，一旦开始，便无退路。

唯有在绝望中挣扎，求生无门，求死不得。

许玄钧语调平和却坚定：“我的立场，恐难和你不太一样。你肩负九州六扇司之重任，我则志在挂名六扇，讨个安心修炼的环境就行。”

此言一出，李太常神色微变，随即质疑：“如此说来，你无意与我同行？”

许玄钧嘴角勾起一抹玩味之笑：“直言不讳，我总觉总镇大人不是好人，和你合作，恐怕也是与虎谋皮。”

李太常闻言，亦展笑颜，针锋相对：“那你自己呢，我们这种人，难道有好人坏人一说？”许玄钧抬起眼眸道：“这样吧，既然我非你麾下，所以我们仅是共同利益关系，仅在关键时刻我再做取舍。”

“若要携手，先提出意见。”

言落至此，许玄钧语气坦荡，无丝毫掩饰：“当然，你若不愿，我即刻离开总司，离开之后的后果，我也乐意承担。”

这番话，让李太常目光深沉，久久沉思。

他愈发深刻地意识到。

许玄钧的智慧远超他原先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