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该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大少爷,可你,竟然屠灭聚贤庄满门,让我家破人亡!”
原本想要找游坦之讨要公道的乔峰,没想到对方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闻言眼神顿时有些躲闪,心中满是愧疚。
乔峰叹了口气,道:“当日我也是被江湖谣言迫害,才导致聚贤庄所有人对我出手。”
“起初,我并没有想杀任何一个人,只是将他们打成重伤,可是他们却不依不饶,非要置乔某于死地。”
“而令尊令伯的自杀,我更没有料到。”
“在聚贤庄,我也是被逼无奈。”
乔峰平复心情之后,又想到了阿紫的惨死,以及阿朱临死前对他的托付,蹙眉沉声道:“聚贤庄之事,你可以全都怪罪在乔某身上。”
“想要报杀父之仇,尽管来找乔某便可,若乔某被你打死,定然不会有一句怨言。”
“但你为何要做出残害阿紫,这等卑鄙之人的行径,简直枉为丈夫!”
“我乔某,在江湖之中,最痛恨的便是你这般为人!”
游坦之闻言,突然有些自嘲的说道:“乔峰,你可知道,阿紫本是我一生中最爱的女人!”
“但她,却将我视为玩物,将我当成试毒的工具,以我之血养她之蛊!”
“将烧得滚烫的铁面具戴在我的头上,让我毁掉容颜,承受万般痛苦!”
“我将一生所有的爱都倾注在她的身上,但我换来的却是一次次的践踏,折磨,侮辱,侵害!”
“你可知,那日在你面前,被阿紫命令狮子咬脑袋,带着铁头盔被众人围观戏耍的男子,便是我!”
“所以,那日之后,我便万般好奇,她的内心,到底是什么样的颜色,如果她遭受百般折磨,会是怎样痛苦的表情。”
乔峰闻言,顿时愣在了原地。
阿紫的残忍他是心知肚明,对方的心狠毒辣,他也是非常厌恶。
回想当日,确实有一个带着铁面具,被阿紫百般折磨的男子,乔峰记得一清二楚,但他万万没想到,那人竟然是游坦之!
不仅如此,他还遭受到了阿紫如此多的折磨,若是这些折磨落到乔某身上,我又当如何自处?
想到这里,乔峰心中犹如晴天霹雳,对游坦之的愧疚更加剧烈,甚至都不知道阿紫之仇,究竟是该报还是不该报。
游坦之轻笑一声,雨滴疯狂的砸落在油纸伞上,他继续道:“不过,我倒是还要多谢阿紫姑娘。”
“是她的无情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江湖路远,唯有独自撑伞,雨才不会落在肩上。”
“于此事之中,无关风月,独钟自己,是以但凡阻路之人。”
“我曰,尽屠之!”
尤其是最后几个字落下!
苍穹之上,雷声如万马奔腾般滚滚而来,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要将天地都撕裂开来,令人心惊胆战。
游坦之见乔峰依旧沉寂在愧疚之中,当即冷笑一声,手掌沛然真气涌动,果断出手,朝着乔峰面门偷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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