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渝扶着树身,踉跄追了上去,迷雾中猩红的眼眶,跌跌撞撞的身子,穿越层层云遮雾障
蝴蝶飞的很慢,偶尔还打转在沈渝眼前头顶盘旋,浅蓝蝶光在霭霭雾茫茫一片内,美的惊心,根本无法忽视
——湛蓝色
像是故意引导,每一步都会回头判定人是否跟上,最后一头扎进黑漆漆的木屋里。
来人追了进去,不断喘着粗气,似乎下一刻就要抓住这个美丽又让人念之断肠的东西。
刚进门,木屋哐的关上,昏暗一片
沈渝摸索着四周想要搜寻踪迹
然而后背处
一条漆黑又长的蟒蛇像条吐着信子的长鞭,一点点从脚踝处爬上他的头颅,然后张开大口吞了下去。
啊!!!
——
“赫,赫赫...”沈渝腾的从梦中惊醒,坐起身,全身鸡皮疙瘩攀附的他,心跳震动不停
他的呼吸很快,几乎到了遏竭的地步,直到瞳孔被光晃到刺眼,刺得沈渝瞬间流下了泪水,才缓下神
看着昏黄灯光下堆满东西的房间,沈渝右手捂住胸口,低下头喘着。
经此一下,也没了睡意,待心跳平复了会,支起身踩在地毯上走向书桌。
上头挂钟指向晚上22.30,沈渝拉开桌椅坐下,翻开诗集将里面当做书签存放的绿叶取下。
叶子还是那么翠绿,没有丝毫变化
沈渝拿起放到鼻尖处轻闻,干净青草的香味与那日夕阳下秋风味一同钻到鼻腔
仿佛又身临其境回到那日,少年挺拔身形在落日大道下扑满金光,校服在临晚的劣风里鼓一个弧度。
正当沈渝忍不住多嗅几次,一股腐臭味无任何征兆从前方拂面来
沈渝皱起眉,鼻翼翕张着,拿起树叶又嗅了嗅,发觉不是后,将其重新放回诗集。
开始伸手拨弄着笔筒,和堆放的书本,想知道味道从哪里来的。
这个味道很怪,不像是隔夜东西的腐烂味,反而是死掉的味道,腐烂的味道
恶臭。
让人肠胃翻涌,干呕
对
就像是骄阳烈日下,正中午马路侧旁,一条被车碾死的狗或是爬到一半的蛇
它的尸体被踩的稀拉,一肚子东西都被流出,正当夏日闷热,大批蛆虫啃食蝇虫盘旋,嗡嗡乱叫,发出的烂肚恶臭。
沈渝十分肯定就是如此,他胡乱翻着书桌,整洁桌面变得杂乱,摆放整齐书册都被翻开打乱
当他想打开木盒看下是不自己收藏的东西有味时
正前方玩偶眼睛的斑点吸引了他注意,那双他认为又大又黑的眼珠,此刻布满青斑,没有规律,密密麻麻大块的,臭味也愈发近了,几乎是面对面呼吸喷来的。
沈渝伸手
这时
手机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他的动作。
刻在心底对电话的服从,让他都未看清号码便毫无顾忌滑动接听
“喂”沈渝对着电话习惯喊着
那头外界杂音很大,震耳欲聋的节奏感,要贯穿人耳膜,可沈渝却听到那头沉稳的呼吸。
"X?"
没得到回复,沈渝将电话从耳边拿下,看了眼确保在通话中,他又喊声:“X,是你吗?”
“喂?”
然而那头却宛若恢复理智,啪的挂断。
沈渝有些奇怪嘀咕了声,没等他继续伸手抓过臭味来源,又一通电话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