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渝控制不住地全身颤抖,泪还在从眼眶里蜿蜒掉。
“我算什么,你的一条狗吗?还是你觉得因为我喜欢你,是一条乖巧听话的宠物,所以你才在赌局结束后用真面目选择我,给予爱给我是吗?”
他闭上眼,吞噬咸猩泪水。
“可我那么爱你啊,我愿意为了你去杀人,去解决掉X,用我的命,哪怕他要的赌注是陪他一起去死,我也愿意,甚至愿意为了你放弃家庭放弃出国。”
“更是为了你日日夜夜被杀人这团愧火缠身烧的心肝脾肺都在痛。”
结果...”
“结果,你告诉我,这都是你的一场戏,你的一场命令有趣的游戏。”
眼泪越来越多,到最后哽的快发不出声,他对着那双从来都冷漠的眼,悲痛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啊,是不是觉得怎么玩我都行”
“是不是觉得我像个不求回报的傻子一样被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哪怕是被伤害后,也转头捧着颗真心屁颠屁颠跟在你后头啊!”
“就因为...”太疼了,嗓子出血让他说话都困难。
他忍着心脏的抽痛,咬住下唇继续颤声:“就因为我做错的那些事吗?”
虚脱的肩膀,悉数塌陷,沈渝胸腔起伏大声抽泣起来。
他在哭他的愚蠢,他的天真,他的那颗满目疮痍又可怜的心。
他放弃了一切啊。
为什么。
——沈渝,作恶的人终将会堕入地狱,日夜被愧火灼身,到最后一无所有。
他确实一无所有了。
男人却没什么起伏,指尖抹去沈渝的泪,淡声反问他:“哭什么?”
那张从来都冷漠没什么表情的脸,吐出的话依旧平静的惊心。
“你在控诉我用身份欺骗你?”
男人轻轻嗤笑了下,雨水顺着他额发,滴答坠落。
他低下头,令人惊心动魄的脸上平仄没有任何波纹,水从在他鼻尖下滑。
他直直望向沈渝惊悸悲痛眼眸,手在红唇上来回揉动,轻声喟叹。
“可你有什么资格呢,沈渝。”
手开始狠搓,白变殷红,语气狂热又森冷。
“你应该庆幸的啊,庆幸X是我,不然你早在A大杀人犯的刀下,和韩枫的斧头下死了,哪还能好好在这和我说话
是我救了你,我为了救你还被捅了好几刀。”
“而且——”
他声线变得低糜,勾出抹笑
“如果X不是我,你和他都会被我弄死,尤其是他我会将他一片片切下来,抽筋拔骨拿去喂狗。”
“我甚至不介意你捅了我一刀,差点亲手杀掉我,这些我都原谅了你,所以你有什么值得痛苦的?”
“嗯?”
“你犯得可是谋杀啊——”
沈渝浑身寒颤,这些声音仿佛凝结成实体,一块块砸向他心头。
让他全身血液顺着凉雨一起冻住。
他扳正沈渝苍白脆弱的脸,继续字字附印。
“这世界上所有东西都被明码标价好,那些赌局也不过是你成功获取了资格,所以你该庆幸,该开心。”
“庆幸给你带来这场刺激体验的是我,庆幸你真的赢得了通关的门槛,得到了我的爱,庆幸X和我是同一个人,你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心。”
“现在你在这跟我谈付出,谈你为了我怎么怎么样。”他笑的诡异又骇人:
“你可别忘了你爸的命也是我拼死去火场救的,他的腿也是我联系医生治的,没有我你早就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儿。”
“你的后妈会带着你的好弟弟远走高飞,而你妈,早就在国外和她好丈夫甜甜蜜蜜,你应该知道你妈抛弃你拿两个亿去救他现在丈夫吧。”
“所以”他眼尾上挑:“你才玩了四把赌局,和我为你做的事情上面算的了什么?”
“...”沈渝双眸溃散,靠在男人肩上发抖。
男人掌骨加力滑动在沈渝脸上脖颈,眼神里全是睥睨和诱导。
“给你希望的是我,救你的人是我,是我让你在这个世上还存留亲情,还留有一点盼头。”
“你没有了杀人的罪名,没有对X的愧疚,更没有背叛我,现在一切都是最好的状态了,从此以后我都会爱你,满心满眼只有你一个人,你要什么都给你。”
“所以宝宝——”男人笑着抚摸上沈渝的掌心,指腹在一颗尖刺上摁了下去,声音满是蛊惑。
“你真的要这个时候放弃一切,放弃你千辛万苦赌来的东西,来质问我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