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明白了吗!”
“我不要被你囚禁在另外一个牢笼里,我不要再每日提心吊胆看你的脸色,更不要去揣摩你那颗到底是爱还是玩的心。”
江湛呼吸凝滞,看着他没动。
喉间是压抑过后的抖。
“为什么还要逼我,为什么...”沈渝哽咽着,声线断成好几段,泪水砸在锁骨血液里头,化为稀水。
“为什么啊。”
“我只是不想再做噩梦,不想再梦到我杀人,梦到我掉入无尽深渊死在你面前,更不想梦到别墅里那些剥开皮肉的骨头不断抓着我的四肢。”
他仰起头抽泣:“我不断朝你喊,拼命往上爬啊,想要爬上去,想要回到你身边,更是不断朝四周声嘶力竭喊,想要人救救我,可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
沈渝抬手捂住脸,双肩发抖似的开始哭笑。
“我想要你救救我,想要你给我点爱,想要你拉我出深渊,更是整整三年,都在渴望,祈求你给我点爱吧,祈求你回头看看我吧。”
“没有”他眼里吞着泪:“什么都没有。”
“我等来的只有痛苦,只有逼迫到神经里的命令,短信,我甚至那段时间出现了应激反应,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生病了,我只知道我听到那声音就会心绞痛,出汗,发慌,难眠,更是变到后面晚上都不敢开机。”
“因为我怕X啊,我害怕X啊,我害怕做对不起你的事,哪怕你是那么冷漠那么高高在上不曾看我一眼。”
“可是我爱你啊,所以我愿意,我愿意入他的局,愿意为了你去做那些,可我最终得到的只有谎言,只有骗局,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你设计的一场游戏。”
“你以为我是个傻子是吗,你以为我72天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想到是吗?”眼纱上的布料彻底被浸透湿哒哒黏在鼻梁上。
“我只是不敢去想,不敢去面对,不敢去承认那个人是你...”
这一句很弱,很轻,散在夜色中,更像是咿语
他屈着腿,蜷缩着身子,吞着脸颊的泪和滴落的血。
像是要彻底发泄完所有,倾述完所有,哪怕是话语说不完全,也要咬着舌尖继续。
“你可以有药,你可以有治疗方案,可是我呢!我有什么,我什么都没有,没有人能救我,我什么都没了,我只能咬紧牙关往里面吞。”
“你要是真的只把我当一个玩具一个无足轻重可以逗乐的玩意儿,那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直接亮明身份,你明明知道你勾勾手指头我就会答应你。”
“为什么偏偏要让我在这种猜忌,这种求而不得,这种爱慕中生不如死,还像个傻子一样去用自己自认为好的手段去保护你啊!”
“更为什么要去一而再再而三去捅破我这颗满是窟窿的心。”
“你明明知道我爱你的啊。”
“你明明知道的...”
最后一字落下,沈渝彻底全身松懈,呜咽哭泣。
“我真的恨死你了。”
“这辈子都恨死你了。”
“......”
掌心被钳制的手松懈,沈渝哽动着,任由脱力的手滑在床上。
“哐”的声
逼迫辖制的刀柄也顺势掉落在床榻。
上方人像是僵住,只维持那个姿势不动,床铺连一点压动噪音都无。
沈渝哭声渐小,最后只剩鼻腔抽吸。
就在他想夺回刀,控制住局面时。
手腕被抓住,额头抵在他手心。
啪嗒——
一滴滚烫又炙热的雨滴坠落在他湿透眼纱上,而后轻轻濡进长睫,如风似雪,抓不到,更不可控制。
只化作润物细无声的挽留将他勒紧,烙的他生疼。
“对不起。”他说
“别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