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丢德和伊万在办公室里打过招呼。伊万友好地递给丢德一支烟和打火匣。丢德抬眼看了看他,连忙不迭地摆手:“谢谢,我不吸烟。”丢德礼貌地和此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伊万耸耸肩摊了摊手,似乎在说:“随意。whatever.”但也没说话。这办公室是不宜大声喧哗的。
伊万照例和他的女朋友们调笑着。这儿有玛丽、萨利、爱佛丽等等一系列人。玛丽生的像一个古板的传教士。在哪里她都是个传教士。伊万暗自想。玛丽卷曲的金发和美好的状态让她成为一个庄严的圣女。玛丽顶着玛丽莲梦露那样的金发,面颊却极为平淡如路人。说她像Shirley Temple那样的娃娃脸倒也不是。玛丽就是这样的平淡而政治正确。
萨利是一个长发的brue。她是一个爱笑的大脸姑娘。如果你来过亚洲,就知道有一款餐厅叫做萨莉亚。萨利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看着如此典型的乡下姑娘。
爱佛丽介于她们两者之间。爱佛丽时常扎着马尾戴着眼镜,长得好像玛格特罗比“小丑女”那个角色。她显得十分睿智而富有朝气和神秘感。
到底娶哪一个呢?伊万犯了难。
伊万已经三十七岁了。和沉稳的丢德同样的年纪。丢德这个时候已经有一个小学中年级的女儿塔丽莎。伊万却还流连在女人身边。“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他这样描述自己,心里升起了一股自豪感。
相比伊万,丢德可以说是异常的沉稳和谦和。“丢德非常的儒雅。”朋友们这样描述他。丢德也在这种儒雅中感到对自己形象的极度满意。丢德从来不穿花衬衫,总是西装革履一丝不苟。就连自己的女儿塔丽莎,也没见过丢德穿着花衬衫拖鞋露出肚皮的样子,尽管这在乡下男人看来是如此常见。
这一切都是桑丘给调教出来的。当塔丽莎说自己从没见过爸爸穿着白色背心露出肚皮和穿着拖鞋的样子,桑丘自豪滴说:“那还不是我的功劳。”桑丘认为把丢德改变得不穿花衬衫和尖头皮鞋,显得十分正确就是自己的一种功绩。丢德这样的黑色或者咖色西装革履外套搭配的好状态,可都是自己的功劳。为此,桑丘系着围裙,亚麻色的头发乱七八糟也不在意,她有这种自我感动的能力和潜质,她有这样的奉献精神。
伊万暗暗羡慕丢德有这样一位死心塌地的妻子。伊万暗自想,我怎么找不到这样的妻子。两人私交不多,一般处于合作关系,私下里却暗自较劲。
这一切都被刚刚入职的二十五岁的亚罗切诺克看在眼里。
针对自我定位,亚罗切诺克犯了难。到底自己如何在这样两个男性前辈之间找到平衡和情绪,二人都很优秀,一个儒雅像格调的代言人永远不会离婚的古板的比尔盖茨,一个风流像休格兰特。(当然比尔盖茨也离婚了后来。)
亚罗切诺克看着他俩,暗暗地想自己应该从这二人身上学点什么。
为了保护塔丽莎,桑丘和丢德实施了统一的策略,即,在康定斯基那里不断地说伊万的坏话。伊万男女关系有问题,伊万作风不良,云云。年老的康定斯基笑而不语。
康定斯基对丢德说:“你女儿才几岁,你不要把家里的事往工作里带。”
对于伊万,康定斯基也是同样策略:“你女友又没和你结婚,你不要把家里的事往工作里带。”
老康定斯基心想,二位年轻人丢德和伊万,都很优秀,都要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