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瓦锡的妻子是格丽塔。桑丘的丈夫丢德来自巴里。这地方是意大利南部的一个首府,有点拉跨,南部的经济只占全国的22.1%。
格丽塔对女儿桑丘的教诲是:“最好只和一个人恋爱。”桑丘记住了,从此爱上了出身贫寒的军官丢德。
格丽塔又教诲女儿:“男人的爱是没有意义的,你要好好学习。”在家里的地窖里,英格丽褒曼的画册被成捆地堆放。英格丽·褒曼(Ingrid Bergman,1915年8月29日—1982年8月29日),出生于瑞典斯德哥尔摩,好莱坞电影演员,毕业于瑞典皇家戏剧学院。1935年通过出演电影《Munkbrogreven》出道。1939年主演首部英语影片《寒夜琴挑》。1942年因主演电影《卡萨布兰卡》而成名。1943年主演个人首部彩色电影《战地钟声》。1945年凭借电影《煤气灯下》获得第17届奥斯卡奖最佳女主角奖。1946年主演希区柯克执导的电影《美人计》。1949年赴意大利拍摄电影,与罗伯托·罗西里尼陆续合作了《火山边缘之恋》《一九五一年的欧洲》《游览意大利》等作品。1957年凭借电影《真假公主》获得第29届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1973年担任第26届戛纳国际电影节评审团主席。1975年凭借《东方快车谋杀案》获得第47届奥斯卡奖最佳女配角奖。1978年出演演艺生涯里的最后一部电影《秋天奏鸣曲》,并以此片第7次入围奥斯卡奖。1982年8月29日,因乳腺癌病逝于英国伦敦。1999年,被美国电影学会选为“百年来最伟大的女演员”第4位。
举世闻名的英格丽褒曼当然也是意大利人民二战后的心头好。在地窖里,桑丘读到了不少英格丽褒曼的图画和电影,尤其是《火山边缘之恋》、《一九五一年的欧洲》、《游览意大利》、《斯特隆波里岛Stromboli Island》这几部。当然还有那部著名的《我们女人》。《我们女人SIAMO DONNE》是由Gianni Franciolini、Alfredo Guarini、Roberto Rossellini、Luo Visti、Luigi Zampa联合执导的喜剧,英格丽·褒曼、安娜·麦兰妮、伊莎·米兰达、阿莉达·瓦莉等参加演出,1953年在意大利上映。
《火山边缘之恋》Roberto Rossellini执导,讲述的是卡琳战争结束时住在意大利的一个难民营里,她没有钱离开那儿去别处谋生,在难民营她遇到了意大利士兵安东尼奥并和他结了婚,随他回到了家乡斯特隆波岛。在荒凉的火山岛上,当地人的生活习惯和习俗让卡琳感到非常失落,她所做的一切都被认为是有悖民风的,是个坏女人,卡琳想逃离海岛,她逃到了火山上,昏迷后醒来,孤独的她唯有祈求上帝给他帮助和启示……罗西里尼镜头一秒都离不开褒曼,她真的是太漂亮了。电影看似讲述的是夫妻关系,是爱情,实际上关乎信仰,关乎困境,关乎存在焦虑(既来自随时爆发的火山岛,也来自对生活的怀疑),关乎突围。最后卡琳在火山上祈求上帝的哭声,“上帝啊,仁慈的上帝啊,请给我一点宁静吧”,不仅是卡琳,我们都曾这样绝望地祈求过吧。影片在卡琳的呼声中结束,没有结果。影片结束时我一下子愕然了,但缓过来细想,必然是没有结果的。因为上帝的存在并不是为了救赎人,恰恰相反,上帝的存在证明了人是无法救赎的,只是他钉在十字架上向人们张开双手,同人一起受苦。
一个出生于富裕家庭,接受过文化教育,有着广阔眼界和独立思考能力的女人嫁到了落后、封闭、保守、穷困的火山岛上,这样的故事背景几乎可以马上就判断出故事走向,这必然是一个被误解、被攻击、被闲言碎语、被控制,最终选择逃离的故事。在这样一个故事里所包含的人类困境却值得深思又叫人绝望。所谓文明与原始的矛盾,这样的矛盾很多来自于经济,但也不至于此,因为社会与国家还有洗脑的手段,但在这部片子里,贫穷与封闭是最直观的原因。岛上的居民有离开的,但最终也都回来了,而一直没有离开的,似乎也没有离开的打算,除了女主。
女主不论从穿衣打扮还是言行举止都在岛上显得格格不入,外在的不同和所谓的“不检点”实则来自于精神层面的差异,价值观、世界观的不同。这样的隔阂几乎是无解的,至少在短时间如此。比如“有文身的都是流氓”和“文身只不过是一种文化,无关好坏”这两个观点,怎么和解?没办法和解........影片前半段着重描写女主与岛上其他居民的隔阂,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神父面前倾诉自己的心声,但这并不能让她脱离苦海,没人帮得了她,只有她自己,何况她还怀有身孕,这更加坚定了逃离的决心,孩子一定要接触更广阔和包容的世界。她与丈夫之间有一个互动,丈夫故意放出抓住的貂,让貂当着女主的面捕食一只兔子,丈夫享受着这个捕食画面,而女主却极力制止,这一场戏起到了点题的作用。影片后半段的众人捕鱼段落如同纪录片般粗粝真实,不过这也是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的特色。不过这样的场面也再次体现了“精致”女主的格格不入,随后火山爆发,居民们四散逃开,这场火山爆发仿佛是女主愤怒情绪的外化,接着她独自一人爬上火山试图去到岛的另一边逃离此地。影片没有告知女人最后如何,只留下体力不支的女人在火山口边不断向上帝祈求,这是她的选择,或许,选择本身就已经是结果。
电影的开篇引言摘自Isaiah书65章1,或者是罗马书第10章20。“没有寻找我的,我让他们遇见,没有访问我的我向他们显现“。这是打开这部电影的钥匙。这部电影要结合托那多雷的电影“西西里美丽传说“一起思考二战后通敌分子的问题。莫尼卡贝鲁齐在西西里岛美丽传说中的角色和英格丽褒曼在火山边缘的爱情中的角色完全一致。罗西里尼的电影早于托那多雷的电影50年。贝鲁齐被家乡人民算后帐,而英格丽褒曼逃进难民营隐姓埋名。为了逃避难民营身份审查,找了意大利大兵洗白身份去了荒岛。这段前史褒曼只告诉了神父。除了倒霉的德国军官之外,褒曼在电影中隐晦地诱惑了三个男人,意大利大兵安多尼欧,神父和灯塔守夜人。如果委身于德国军官有可能出于胁迫,下嫁穷小子出于逃避审查,那么后两者全是褒曼为了达到目的而使用的手段。既然褒曼这么会利用男人,那么和德国军官的露水姻缘很可能也是相互利用。不像贝鲁齐那么妖艳那么遭人恨,褒曼知性女性形象很容易给人她是无辜,被迫的感觉,甚至现在眼光看,这还是女性自主意识觉醒的角色。
所以这是探讨一个有原罪的女人如何逃避惩罚之后,该如何自处的故事。很多电影评论忽略了褒曼通敌妇女的身份。 1950年的电影反思通敌分子的赎罪问题,只有是左派知识分子才会有的气质。西西里美丽传说完全给贝鲁齐洗白,而罗西里尼却是在批判这些通敌分子。罗西里尼的着力点在通敌分子的基本特性,实用主义者。他们如果再次遭遇困境后还会故计重施。
在少年时期,桑丘一遍遍地蹲在地窖里观看这些精彩的意大利哲学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