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父亲汉斯切诺克去世后,亚罗切诺克还是来到了心向往之的法兰克福。法兰克福火车站是全德国最有名的。毒贩、东方菜馆、服务行业的、黑帮都在这个地方。这火车四通八达,钟声铛铛作响。
和他一起来到法兰克福的塔丽莎觉得他很蠢。“要去也去纽约么,跑这儿来干什么。”她想。但她还是来到了法兰克福。
这Hauptbahnhof附近,尿骚味儿,老鼠尸体、红灯区打光倒是一水儿紫色灯光和廉价旅馆,但铁路是冷峻的,缅因河水清澈荡涤。如果下过了雨,便波涛汹涌起来。这水比塞纳河的脏水强多啦,见多识广的塔丽莎想。但她还是更喜欢纽约的哈德逊河。那儿的交易所才叫交易所,NYSE或者道琼斯,或者马歇尔计划的马歇尔。她想。
法兰克福交易所也是德意志联邦银行和ECB欧洲中央银行的所在地,三块牌子,雇员倒是老换,但人就那些。业务也是一样,德国、法国、意大利、西班牙、葡萄牙、希腊等等13个成员国一揽子货币和金融政策的交易和实施。和纽约华尔街的众人知晓的一只牛不同,FWB法兰克福交易所的门口一只牛一只熊,都粗大而憨厚。
老丢德也来看过。但他快要退休了。老丢德哪里没去过,纽约的哈德逊河,法国巴黎的塞纳河,英国的伦敦和当然,自己国家的米兰。和已经过世的巴多格里奥类似,他已经打算退隐。老丢德守着皮埃蒙特的弹药库和铁器,搞不了一点大数据大模型。
“历史不会忘记我!”老丢德这样安慰自己。但谁知道历史会不会忘记他。他不属于大奸大恶或者大善之人。历史总是记得墨索里尼这样被绞死的角色或者巴多格里奥这样打完仗就功成身退,退隐得不见了踪影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