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不成声的蒋大海想要用手去擦拭，可是任他如何用力也无法将之抬起。

他现在痛恨一切，痛恨亚当这个狡诈的小人，也痛恨葫芦残忍任务，甚至痛恨蒋小鱼没有出手一起杀掉亚当。可是他最恨的还是自己，为什么会把闹闹的能量核心弄丢...

如果不是自己的话，他明明可以做更多的事情，保护更多的人类，只是没有如果...

就这样在地上躺着，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全身上下除了疼痛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知觉。他就这样躺着，任由眼泪不断的滑落，最后甚至忘记了时间。

而外界，随着蒋大海的意识被镜子修复，身体上的伤也慢慢开始愈合，血迹慢慢干涸凝固在了身上，距离和亚当的那一场战斗再次过去了十天，这期间的蒋大海除了下意识的握紧了胸口处白色的玉璜就再也没有过任何动作。

那玉片尽管被蒋小鱼修复了，可本身就是残血的，蒋大海手紧紧的将之握住，割破了他的右掌，哪怕很快就会被修复却依然不断的受伤。

“哥...”

蒋小鱼看着蒋大海的模样，喃喃自语。她知道蒋大海正在经历着巨大的痛苦，比起身体上的，心中的劫难更不容易度过。

看着那一夜之间变成了三十多岁的模样，头发更是花白的蒋大海，蒋小鱼心中隐隐作痛，没有人知道到底该有多大的毅力才能在五分钟内回溯十几年的时间。不过也正是这样，善良的人往往看不得别人受伤，但是反而自己才是最脆弱的。

蒋小鱼也知道，他现在不是醒不过来，而是不想醒过来。

事实确实如此，在蒋大海的意识深处，他保持没有变过。尽管已经恢复了知觉，可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闹闹离去时的从容和自己面对亚当时的无力感。

虽然没认识多久，可是他已经把闹闹完全当成了同伴。有时候他也会想，要是闹闹离开的时候没有那么淡然，也许自己会好受一点吧？

只是假如永远是假如，现实是哪怕他在怎么夸下海口也没有杀掉亚当。

“也许这样也挺好...”

在无边的空间之中，光线慢慢的暗淡了下来就像是他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在渐渐熄灭。

“放下吧...”

什么星粹，什么权柄，为什么一定要去争抢呢？真安静啊，周围没有一丁点声音，蒋大海慢慢闭上了眼睛。

“最后选择了逃避吗？”

淡淡的话语在耳边响起，蒋大海听出来了是葫芦，可仍然不想理会。

“唉！”

重重的叹息声传来之后，世界再一次安静了下来。蒋大海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随着他的逃避，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

就在他即将彻底寂灭的时候，手心处传来了针扎般的感觉让他清醒了过来。

匆忙举起右手，什么都没发现。随着他睁开眼睛，也看到了葫芦在那里负手而立：“葫芦，我死了吗？”

听到蒋大海说话，葫芦转过身来：“死个大头鬼！”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