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身后传来魏灵均的喊声:
”师父,那我就先吃饭,不等您了!“于正则脚下趔趄,差点栽倒,好在云卿泽一把扶住了他,这才免了他摔个狗吃屎。
两个人脚力极快,不消片刻,便到了地方。进了门,徐氏正在为贺岩清换脑袋上的冷水帕子,云卿泽跟徐氏打了招呼,谢过徐氏,送了徐氏出门。屋子里的火炕烧的热热的,地上还放了烧得正旺的火盆,进了屋子,两个人都出了一身汗,脱了御寒的棉外袍,于正则打开出诊箱拿脉枕,云卿泽走到床前,见贺岩清脸上依然布满不正常的红晕。
”你快来!“云卿泽心下着急,赶忙叫于正则来看。
于正则来到床前,先是翻了翻贺岩清的眼皮,这才坐下开始把脉。
“白日里,除了受了风,可有过较大的情志起伏?”
“嗯。”云卿泽想起白日里,贺岩清受了贺岩静的刺激,恹恹的样子。再一想,这事跟眼前的于正则脱不了干系,再看于正则,眼神就有些不善。
“那就是了,呃?”于正则确认了情况,转脸见云卿泽正黑着脸盯着自己,心中一惊,后面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随即心念转动,心中似是明了,只觉得尴尬万分,想了想,起身去药箱拿出一个青色的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两粒棕色的小药丸,递给云卿泽:
”这个退烧效果奇好,你用些许热水化了,喂她服下,一个时辰后,再看情况。烧退了,我再给她开方子。“
”好。“云卿泽拿过药丸放进水杯,又倒了些热水,待药丸化开,喂贺岩清喝下,已然过了小半个时辰。
于正则坐在堂屋的八仙桌前,明知贺岩清不是什么大病,心里依然放心不下。只是碍于自己身份尴尬,而她又是自己兄弟的人,这份感情只能压在心底慢慢尘封。
云卿泽陪在床前,不时探一下贺岩清的额头,病中的贺岩清,娥眉紧蹙,以往水润的双唇也失了光彩,像条脱了水的鱼儿一般。
“好渴……”贺岩清做了个梦,梦里她独自走在荒无人烟的沙漠,阳光毒辣辣的照射下来,贺岩清渴的嘴唇都有些开裂,只是望不到头的茫茫沙漠,根本没有水的踪迹。
“念念,是要喝水吗?”云卿泽听到声音,立刻起身看她,伸手探了额头,感觉到温度已经退了不少,这才略微放下心来。
“云卿泽……我渴。”贺岩清在睡梦中仿佛听到了云卿泽的声音,迷迷糊糊从梦境挣扎出来,睁开眼,果然见云卿泽的脸近在眼前。
“醒了就好,我去给你倒水!”云卿泽转身倒了杯水过来,扶了贺岩清靠坐在自己怀里,才小心把水递到了贺岩清唇边。
于正则听到声音也走了进来,待云卿泽喂过水,把再次睡过去的贺岩清放好,便过来再次把脉。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要注意些,这些天别再受凉,别再有太大的情志起伏就好。我再开一个方子,之前调理身体的,就先停上半月。”
“好。”云卿泽点头,跟于正则一起去了堂屋。
贺岩清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看了一下,微微蹙眉,再次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