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只听内侍高唱道:
“皇上驾到!瑞王爷驾到!”
“皇上万安!”悯王妃见俞才人并无惊讶之色,再想起自家王爷昨晚说与自己的事情,心下有些了然。
“快起吧,怎么今日悯王妃也在啊?”成顺帝一派和善,似乎真的不知情一般,引得贺清婉心中暗暗腹诽,成顺帝演技这么好,在另外一个时代都可以拿影帝了!
“官家,是臣妾请了悯王妃及琼华郡主进宫尝尝臣妾做的点心。”俞才人走到成顺帝身边温柔的回话。
“是,臣妾与小女不胜荣幸。”悯王妃回答得体,却也有些疏远。她曾经是想让贺清婉高嫁,可是却从未肖想过皇族,尤其是经过了上次的宫宴事件,她这辈子都不希望自家人跟皇族扯上关系。俞才人见气氛太过拘束,连忙安排众人坐了,又叫了宫人去拿自己亲手做的点心。
“小郡主过了年也就十八岁了吧?”俞才人品着茶,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是。”看到瑞王在,联想起昨天他所说的,贺清婉一时只觉无比尴尬。
“王妃可曾为婉儿定亲事?”成顺帝见自己儿子的一双眼都长在了贺清婉身上,索性也就开门见山了。
“这个,还未曾。”悯王妃没想到皇帝不按套路出牌,一时也只能实话实说。
“甚好。”成顺帝点点头,接着说道:
“我与怀德当年情同手足,婉儿既是他的女儿,我自然不忍亏待,瑞王眼看年龄渐长,身边无人照拂总是不好。不如令一双儿女结成连理,不失为一段佳话。”
“这,陛下。”悯王妃一时有些语塞。
倒是贺清婉反应过来跪在成顺帝面前,道:
“回禀陛下,常言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婉儿的父亲直到现在杳无音讯,已经成了祖母的一块心病。蒙陛下赐婚,臣女感激不尽,只是,若臣女成亲当日,父亲缺席,那想必会是祖母与臣女今生的一大憾事!”
“好孩子,是个孝顺的,快起来!”成顺帝看着跪在面前的贺清婉,想起过来之前,四儿子跟自己说的,自己当年的老友,贺清婉的父亲贺怀德已经于十几年前便撒手人寰了!若是这姑娘以后想起来这些往事,悯王府的老王妃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婉儿,你觉得瑞王如何?”成顺帝眼睛直直看向贺清婉。
“瑞王爷人中龙凤,自然非比寻常。”贺清婉低头回答。
“你既然这样认为,那朕就下旨为你二人赐婚。等老四找到你父亲的下落,你们再成婚便是。”成顺帝一瞧,这两个小狐狸还真是像啊!既然一个比一个狡猾,那就给你们凑成一对,折腾去吧!
“啊?”贺清婉一脸懵,这个皇帝不按套路出牌啊!
“郡主还不谢恩?”云卿泽走到她身边,邪魅一笑,像只偷了腥的猫。
“谢皇上(父皇)恩典。”二人齐齐下跪谢恩,成顺帝微笑点头,像极了欣慰的慈父。
回王府的路上,悯王妃与贺清婉二人相对无言。说好的进宫吃个点心,怎么就把人赔进去了?这婚赐的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你说什么?陛下在披芳殿见了悯王府的琼华郡主?可知道都说了什么?”贤妃大惊失色的问前来报信的内侍。
“奴才是在外伺候的,这些就不知了。”内侍战战兢兢地回答。
“那悯王妃与琼华郡主出来时,神色如何?”贤妃身边的刘嬷嬷见自己主子有些晃神,便开口替主子问了。
“神色如常,奴才实在看不出什么来。”
“知道了,这是赏你的,以后再有什么事,及时来报,少不得你的好处。”刘嬷嬷见再问不出什么,便扔了一锭银子给那内侍。
“谢谢刘嬷嬷,奴才一定好好为娘娘效劳!奴才告退。”内侍得了银子,高兴地连连道谢。
“下去吧。”刘嬷嬷打发了内侍,见自己主子坐在暖榻上伤神,便忍不住开口说道:
“娘娘,如今咱们不能自乱了阵脚。想那俞才人一向不理外面的事,怎会无缘无故的招了外命妇进宫,还恰巧让陛下与瑞王碰上?”
“我也在想这件事,这中间绝对有阴谋!况且渊儿前两天才以为琼华郡主被陛下罚了在王府思过,今天就······”
“难道陛下想把琼华郡主赐婚给瑞王?”
“不可能!自大兴建朝以来,就没有过这样的先例,陛下怎么可能会去主动打破这个平衡?”贤妃有些头疼,今年是她过的最不如意的一个年了!儿子女儿接连出事,想来都是那个琼华郡主害的!
“荣阳这两天如何了?”想到女儿,贤妃又是一阵心疼,自从除夕宫宴出了那等事情,成顺帝便下令把荣阳公主禁足在了雎若殿,还把以前所有伺候的宫人全部撤换了,内侍更是一个都没有留。可怜她的女儿,从小金尊玉贵,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
“公主一直说要见陛下,说自己是冤枉的,这两天更是茶不思饭不想的,可怜的啊。”刘嬷嬷是贤妃的奶娘,虽说主仆有别,可打心里早把贤妃当了半个女儿来看待,因此说起贤妃的一双儿女,心里也是格外的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