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神经？”

阿月虚幻的身影倒挂灯泡，眼神愚蠢地眨了眨。

“不应该啊，我们是理智鬼，才不是失智鬼。”

符九来了几分兴趣：“你说的是失去理智的鬼？”

阿月舔了舔唇，还没回答，一旁的白武英急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有理智，我……”

白武英有点慌，磕磕巴巴没有解释出个所以然来。

符九似笑非笑地看着白武英，不知在想什么，眸光突然冷了下去。

“你只是回忆起了不好的事，是吧？”

白武英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也不知道。

符九坐到椅子上，而阿月还在她头顶的灯泡上挂着当蝙蝠。

看着白武英身上的旗袍，阿月想到什么，脸色一下就沉了下去，小兽似的龇牙。

“你对神棍大人动手了？”

神棍大人可是她的媒婆，怎么能随随便便给鬼欺负！

白武英依旧回答不上来。

她看了眼符九，又看向脸被照成青色的阿月。

沉静好半晌——

“阿月说的是无道鬼，他们没有记忆，没有理智，不存在思考的能力，在他们眼中只有血腥。”

与阿月、白武英这类鬼不同，他们虽然没有生前记忆，但基本维持着做人时的习惯与思考能力。

而无道鬼更像是……傀儡，没有任何理智。

一般只会在夜晚出现，他们有狼性的生活习惯，喜欢群体出没，遇上一个势必跟着一群。

碰见无道鬼的入侵者几乎没有生存的可能。

不过无道鬼很少见，她几乎有十多年没看见了。

白武英嘶哑的声音在房间里不时响起。

“刚才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本体不受控制。”

下午她确实存在杀了符九的心，但现在她哪还敢啊。

阿月一下子从灯泡上跳下来，双脚不沾地。

“干什么干什么，你再不受控制也得控制，是虎就趴着，是狮子就露出尾巴……”

符九嘴角微抽，将激动到阴暗爬行的阿月按住。

大可不必。

白武英看着自己烧焦的手，喉咙里挤出一声叹息。

九十度垂头冷静的阿月想到什么，冷不丁冒出一句：“会不会是记忆复苏？”

又是新词汇。

符九追问：“那是什么？”

“有些鬼会重新记起曾经的记忆，这期间可能会被煞气入体，我曾听说，有这种反应的鬼如果不能摘除记忆，最终……”

阿月停顿，后面的话却被白武英接上。

“会成为无道鬼。”

话题沉重。

白武英做不出表情，也可能她确实没什么情绪。

符九稍稍思考了一下，忽然问：“你们知道白鸽吗？”

白武英语气幽幽，听着有几分哀怨：“知道，我们都在百鹂门上班，她比我要出名，讨鬼喜欢。”

后面的时间里，白武英仿佛变了个鬼。

滔滔不绝——

例如她一点不比白鸽差，凭什么她有独自登台演出，还能讨得那么多人喜欢。

不就声音好听点，皮肤好一点，那她被烧成这样，是她的错吗？

符九、阿月：……

……

最终在阿月的威胁下，白武英揣着一个模糊不明的答案走了。

她住的地方离这里有些远，靠飘也得好一阵功夫。

留下的阿月转转脑袋，见床单凌乱，贴心的为符九重新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