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有一点是肯定的,他的确没拿钱回来,按照约定杨承勇算是赌输了,他必须立即离开太平村。
质朴有时候也是一种倔强,朴实的乡民本就不信杨承勇的话,虽然看在秀儿的面子谁都没有说什么,但眼神里却在下着“逐客令”。
他可以走,但却不能不明不白地走,在走之前他一定要跟许老三问个清楚,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是否拿那件东西去古玩店问过?就算没卖上钱为何回来后不敢见人?
秀儿自始至终都站在他这一边,她算得上村里少有的几个思维清晰,看事情透彻的人,心里也在奇怪许老三回来后的异常举动。于是两人决定在夜晚去许老三家里问个究竟。
天黑下来已经有一阵子了,由于天气渐凉,村民们已经不像往日那样夜晚到外边乘凉,聊着家长里短。
每一家每一户都点着一盏油灯,灯光缥缈不定,在屋子里忽明忽暗,映在墙上的影子就像是爬在上面的幽灵,随时都能一口气将油灯吹灭,在黑暗中掐住人的脖子,或在人不经意的回眸间,现出一张惨白的脸。
许老三的屋子就是黑的,没有一丝光亮,幽暗地躲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似乎屋子里根本就没有人。
单身汉平时总是睡得很晚,因为当一个男人身边没有女人时,往往没必要早早熄灯。
难道许老三趁人不注意又溜出去了?
杨承勇盯了这间房子一天,除非屋子里有条地道,不然只要许老三从屋门走出这间房子,他绝不会不知道。
秀儿轻轻敲了敲房门,轻声道:“三哥,是我,秀儿。你从城里回来一直没怎么吃东西吧,我做了些面条拿给你尝尝。”
若是平时,别说秀儿亲自端来饭菜,就是随口一句话,许老三也会像是听到主人吩咐的狗一样飞快地扑了过来。
可这一次,秀儿在门外招呼了好几声,屋里始终没有半点声响。她向杨承勇摇了摇头:“可能真的不在家。”
杨承勇下意识地用手推了下房门,竟一下子推开了。原来这门根本就没有从里边锁上,而是虚掩着的。
屋子里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清,但穷苦百姓家的屋子也没有什么陈设,所以黑灯瞎火的也不怕撞到什么。
“没有人?”秀儿轻声问道。
杨承勇点了点头,却不想黑暗中秀儿根本就看不到他点头。
这么窄小的屋子里,如果有人一定能听到这个人的呼吸声,而此时却一片死寂。
忽听“吱”的一声,门竟然自己从外面关上了,似乎黑暗中有一只无形的鬼手,轻轻地掩上了房门,也堵住了月光的窥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