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南沉默片刻,说道:“罢了,公司现在什么情况?”
颜汐沉声道:“公司账户已经一分钱都没有了。如玉姐给所有员工们都发了遣散费,没有拖欠一分钱工资,甚至还多给了补偿,已经就地解散了。
只是……遣散费是她借的,我偷听她在卫生间里打电话向家里要钱。东拼西凑的,所有钱都赔给糖人影业了。”
林远南身子微微一晃,只觉得头晕目眩,颜汐赶忙扶住他,关切道:“南哥,你……你没事吧?”
林远南虚弱的说道:“没事,我没事,我就是觉得有点累,我想回房睡一会儿,你不用叫我吃饭了。”
颜汐紧张道:“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我躺一会儿就好。”
“那我扶你上床休息。”
“好。”
林远南倒在床上,迷迷糊糊间只觉得浑身发烫,天旋地转,好似周边的一切都变得巨大,而自己是那么的渺小和无助。
睡梦中,石如玉披头散发,苍白的脸颊,红肿的双眼,望着他笑得凄苦且无力。
林远南想靠近她,可是怎么都不能走近她的身前,忍不住急道:“如玉,对不起,对不起。你怎么样?你还好吗?
一封书信半字无,你是不忍心怪我吗?如玉,南哥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如玉……”
林远南在梦中大喊着她的名字,可是石如玉没有回应,除了惨笑还是惨笑。
等林远南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自己左手打着点滴,颜汐正趴在床边,歪着头,睡着了。
林远南望了望她,没有言语,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好半晌才再次虚弱的闭上了眼睛,眼角不自觉的跳动。
这几个月的营养不良,加之心神失守,林远南病倒了。简单来说就是身体亏空外加感冒发烧。他在医院住了两天,检查过后并没有什么大毛病,回家又静养了几天。
这几天,颜汐衣不解带的伺候他,不光喂水喂饭,头两日还替他擦拭身子,照顾的无微不至。
林远南几次道谢,都被颜汐怼了回去。他看的出来,这丫头是个知恩图报的性子,对自己那是真的死心塌地,没话说。
连自己抄袭人家歌曲这种事情,在颜汐眼里都觉得是那家公司大惊小怪,得理不饶人。她认为此事只不过是林远南运气不佳。
在她看来,借鉴歌曲的人多了去了,林远南完全是无妄之灾。林远南被她说的不自觉脸红,颜汐是典型的帮亲不帮理。
转过天来,林远南觉得恢复的好多了,站在自己房间的窗台边,望着楼下的行人,他突然想一个人出去走走,透透气。
他拒绝了颜汐要陪同自己一起出门的提议,坚持一个人下了楼。临出门前,颜汐将身上的现金一股脑的塞在他的口袋里,言说出门不带钱可不行,叮嘱他早点回来。
林远南走出小区,呼吸着久违的空气,不由得精神一振。他打车去了汽车站,买了一张前往隔壁市的车票,前往石如玉的老家。
也就一个小时车程,片刻即至。地址还是去年石、祁二人前来租房的时候,身份证上的地址。
林远南记性很好,按着地址一路打听,发现石如玉家里已经空无一人。遂在石如玉的老家附近走访了几个小时,得知石家今年初就搬走了。邻居们说石家出了个大明星,为了怕被别人打扰,搬去哪里了也没有人知道。
林远南在镇上多方打听,最终也没有找到石如玉的家人,只得独自又回了金陵。
再回到金陵已是下午傍晚,林远南心中烦闷,不想回家,漫无目的的闲逛,不自觉向着鸡鸣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