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弄错了,皇上怎么会将兵权交给王爷呢,王爷可是有腿疾的……”宁王妃苦笑摇头表示不相信。
陆景宁却不以为然:“这么多年许是父亲膝下无子的缘故,皇祖父对晚辈十分偏爱,尤其是听说缊哥儿小小年纪活泼可爱,又是聪明机警。”
提及缊哥儿,宁王妃的脸色终是忍不住变了,不自觉地紧攥着手里的锦帕。
那可是她的命根子。
陆景宁佯装没看见,不紧不慢地捧着茶喝了两口,许久宁王妃再次开口:“阿宁,宁王府并不想参与进来,宁王府只想阖家团圆。”
“阖家团圆……”陆景宁轻轻呢喃这四个字。
宁王妃自知说错话,赶紧赔罪:“阿宁,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我们不在乎权势,只想安安分分。”
“宁王婶不必拘谨。”陆景宁微微笑:“有些事不是我一个女儿家说了算的。”
两个人相对无言,宁王妃也待不下去了,干脆站起身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雪鸢看着宁王妃远去的背影,嘀咕道:“之前还觉得宁王妃是个聪慧的,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陆景宁却不这么想:“东宫最大的依仗没了,我和步晏之间也不过是一纸婚书,若没了步晏,东宫更是岌岌可危,而慎郡王府的底牌一直都在,宁王妃选择慎郡王府也无可厚非。”
对方能这么说,她已经很知足了。
至少宁王妃从头到尾都没提过从前救她的情分,没有以此威胁或者逼迫,说的话也是中规中矩。
就凭这个,陆景宁也不想为难宁王妃。
反倒是一直低调的宁王,这次令她刮目相看。
将手底下可用之人都给了慎郡王,想要抽身,难道不是一种变相的支持?
想走?
做梦!
陆景宁凝着眸,脑海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南梁帝那边暂时还不会露出破绽,宁王和慎郡王一时半会也不敢冲进去,趁着这段时间,她要给上官家一个教训。
……
上官家
在榻上休养了一个多月的慕容氏终于能勉强下地了,她现在浑身都裹着纱布,轻轻一动便疼得厉害。
慕容氏倒抽口凉气,丫鬟便劝:“夫人,您再忍一忍。”
“嗯。”
平白无故地遭了大罪,慕容氏心里的怒火憋了太久,问道:“那小贱人怎么样了?”
“少夫人伤得比您严重,大公子去了几日,后来便不怎么去了,少夫人也派人去请过,大公子都推脱了。”
慕容氏冷哼:“这蠢货,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便勾引争哥儿日日留宿,还出了馊主意害我变成这样,要她死,简直便宜了!”
琅姑娘伤势更严重,每日只有口服的药吊着,身上涂抹的药一概不给留,日日疼得嗷嗷大叫,生不如死。
用慕容氏的话说,要是真是忠贞硬气的人遭这么大的罪,还不如一头撞死呢。
可偏偏琅姑娘舍不得死。
“夫人不必担心,少夫人的脸已经彻底毁了,身上也无一处完好的地方,别说是大公子了,就是奴婢见了也害怕。”丫鬟道。
闻言,慕容氏脸上才露出了淡淡笑意。
这时外头传来了太子身故的消息,慕容氏惊愕万分:“我没听错吧,太子死了?”
“是,大街小巷全都这么传,是步大人亲自护送太子的棺木回京,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京城。”
慕容氏的注意力立即就被太子的事吸引了,赶紧派人去请上官偲过来,听说上官偲不在府上,慕容氏也顾不得身上的疼,让人抬着自己去找上官老夫人。
老夫人坐在大堂内,手里攥着檀木珠子,目光有些呆滞,时不时地唉声叹气。
“母亲,太子死了,东宫也就倒了,咱们可有什么打算?”
老夫人瞥了眼慕容氏:“太子虽不在了,但太子还有一个七岁的儿子养在外头,一个时辰前刚被接入皇宫。”
“这怎么可能呢,太子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私生子,一定是有人假冒的。”慕容氏打死都不信这个孩子是太子的亲儿子,她冷嗤:“会不会是太子妃故意派人弄出来个假的冒充?”
“别胡说!”老夫人呵斥:“太子妃端庄沉稳,绝不会做出这么冒失的事来。”
慕容氏却道:“母亲您别忘了,太子妃身边还有一个奉和公主出主意呢,这丫头鬼精鬼精的,保不齐就是找人冒充的,一旦被皇上发现,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慕容氏在心里将陆景宁狠狠骂了一遍,太冒失了。
自己想死还敢连累上官家。
老夫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慌乱了,手里的檀木珠子越转越快,立即让人去将上官偲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