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公主将孩子递给了太医,一时还没察觉现场环境,等着太医给允哥儿扎了针灸,又服用了药,并叮嘱:“这孩子脾胃虚寒,又受了极大的惊吓,加上娘胎里带来的弱症,身子还需要精心调养。”
清河公主的心都悬着,又有些恼恨自己不争气,没有护好允哥儿,害得允哥儿小小年纪遭这么大的罪。
“姑姑。”陆景宁温柔的搂着清河公主的胳膊,低声劝:“切莫担心,钟太医医术了得,肯定会保护孩子健康无虞。”
清河公主就差给陆景宁跪下了,陆景宁赶紧扶住她:“您是长辈,我是晚辈,姑姑这是要折煞阿宁么。”
“阿宁……”清河公主和陆景宁相差六岁,但那时陆景宁是众星捧月,而她性子拘谨,只能乖巧地跟在方皇后身后,偶尔能和陆景宁说说话。
两人之间无冤无仇,也没多大的感情。
这次陆景宁能来,清河公主自己也很意外。
“姑姑身上怎么都是伤?”陆景宁撩起清河公主的衣袖,两条白嫩的胳膊上还有不少淤青。
清河公主难为情的将衣袖放下,摇摇头表示无碍。
“咳咳!”
听见咳嗽声,清河公主才意识到地上跪着的闻老夫人,以及,闻老夫人脸上清晰的五个巴掌印。
她愣了。
闻老夫人刚爬起身,陆景宁转过头拔高声音:“谁准许你起来的?”
这一嗓子吓得闻老夫人手一软,又重重地趴在地上,脸蹭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本宫来了这么久,怎么不见驸马爷来拜见?”陆景宁环视一圈,没看见闻琛,不悦道:“将人带过来,本宫有话要问。”
无人开口。
清河公主的贴身丫鬟见状,一咬牙跪在了陆景宁面前:“大***有所不知,驸马爷现在就在纤姨娘的房里,今日二公子不巧也病了,抢走了原本给大公子看病的何大夫,若不是您,只怕大公子不堪设想。”
陆景宁故作惊讶:“还有这么荒唐的事儿?”
“不,不是的公主。”闻老夫人赶紧解释:“是我连哥儿病的严重,允哥儿的身子一向如此,所以就先紧着连哥儿,并不是不管允哥儿。”
陆景宁冷笑,对着雪鸢说:“去把那个纤姨娘,连哥儿还有何大夫都给本宫带过来,本宫倒要看看连哥儿病到什么地步了,竟敢耽搁本宫的外甥,去给一个庶子瞧!”
闻老夫人张张嘴,想解释雪鸢已经飞速离开了,她只能看向了清河公主,盼着她赶紧说句话。
清河公主犹豫。
“清河姑姑,为母则刚,一味地谦让不一定能换来公平的对待,允哥儿还小,难道你还指望这一家子能好好对待允哥儿?”陆景宁手拉着清河公主:“允哥儿三岁了,一直耽误着病情也不是法子,姑姑同我一块回京如何?”
“回京?”清河公主愣了愣,她压根就不敢想。
陆景宁拍了拍胸脯保证:“等允哥儿身子好些,姑姑去给允哥儿请封个爵位,日后谁还敢怠慢允哥儿。”
清河公主苦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父皇未必会同意的。”
“实不相瞒,我这次前来就是皇祖父的命令。”陆景宁眨眨眼,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当真?”清河公主激动万分,父皇还没忘记她。
当初她嫁入闻家,南梁帝收走了闻家兵权,还叮嘱过她,女子事事以夫家为先,不要耍公主脾气,坏了皇家名声。
这些年,清河公主也一直隐忍,生怕闹大了什么事让父皇不高兴,也让方皇后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