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龙椅上正经危坐,还略显青涩的脸庞,板的一本正经,心绪却飘到了十万八千里。
昨晚和皇后同榻而眠,今儿早上醒来,皇帝还有些飘飘忽忽。
有两三个官员互看对方一眼,上前道:“皇上,臣等有事进谏。”
刘曜蹙眉。
他们是天启的御史大夫,一旦开口,肯定没好事。上至皇帝,下至百官公卿,一旦被奏,在史书上便是浓浓的一笔。
皇帝篡改历史真相不少见,就算改了,野史也会有记载。所以,每当御史开口,所有人都屏息等待,就怕沾上一身屎。
刘曜道:“说。”
一个年岁稍大的御史站出来,道:“皇上,徐家几代为官,为天启尽心尽力,劳苦功高,满门忠烈,一朝将惨死,实在让人惋鄂,请皇上放过徐家的无辜人!”
朝臣交头接耳,这事情都过去两个多月了,眼看着这些人都要被处决了,这王御史早不说,晚不说,为什么偏偏这时候折腾,这不是明显找骂嘛。
皇上静坐金銮殿上,充耳不闻,冷眼旁观。
“皇上,臣也认为徐家罪不至灭族,请皇上开恩啊。”
“皇上仁厚,徐家一家老小几百人,一定会感激涕零的。”
等几个御史大夫开口说完之后,皇帝才道:“朕意已决,不必多言!”
那年纪微大的王御史大夫又道:“皇上,皇上开恩啊!”
皇上斜眼冷漠的看着他,王御史大夫打了一个激灵,硬着头皮说,“皇上,这可是几百条人命啊,前朝陈祖宗滥杀无辜百姓,遗臭万载,请皇上谨慎三思!”
朝臣们大惊失色,王大人疯了不成,暗喻当今皇帝是暴君,皇帝不把他弄死才怪。
刘曜脸沉了沉,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冰凉的说道:“你既然这么喜欢徐家,那就和徐家一起呆着去吧!”
“皇上开恩啊!”
几个御史大夫暗觉不妙,立刻开口求饶。
王大人挺起脊梁,硬气的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劳御林军了,老夫自己去!”
王大人决绝的背影让百官敬佩万分,瞥皇帝一眼,皇帝的脸都快变成锅底了。大家立刻低头不语,保持沉默。
这个时候,高洁站出来,道:“皇上于情与法并没半点偏颇,王大人太过执拗,委实不该。”
高洁是离丞相的女婿,此人能言善辩,心思敏捷,很是得用。加之一副好皮囊,又有离丞相的辅佐,刚从外放回来,不过三十来岁就直接升至三品翰林学士。
年轻的帝王赞赏的点点头。
“皇上~”
御史大夫还想说什么,对上皇帝寒潭般的眼神,顿时焉了。
…………
皇后恹恹的发呆,青衣给她端来了新鲜的瓜果。
李鸢捻起一块甜瓜,看着远处的风景,惬意地眯起眼睛。
“妹妹,妹妹!有大事!”
听到这疾步的脚步声以及雄厚的嗓音,李鸢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李彪父子下朝又来了。
李鸢轻车熟路的抬起头,拿过两个茶杯,给他们俩一人倒了一杯。
今儿,脚步声要快些,声音又有些急促,李彪又一副慌慌张张地模样,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李鸢便问道:“怎么了?”
李彪父子一骨碌的把茶水喝完,李鸢又给他们添水的空档,就听威武大将军着急的说:“御史那群老不死的,为徐家求情,想要皇帝放了徐家的其他人等。”
李鸢脸色顿时晴转阴,“皇上怎么说的?”
李彪咕咚两下把茶水喝完,一摸嘴巴,接话道:“还能怎么说,徐家罪该万死,皇上当然不让了。”
李鸢脸色并没有好转,反而又问,“那御史还说什么了吗?”
李彪道:“王御史那老不死的,仗着自己多活了几年就无法无天,暗骂皇帝是暴君,皇帝当场就让他去陪徐家人了。”
李鸢听完,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