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鹤道长离了庄园,漫无目的的信马由缰。
就在这十里洋场散起了步。
即便是繁华的淞沪,这几天都显得有几分清冷。
总是暗中有人冲出来,在大街上抓人。
有的时候甚至还要放枪。
这还是让市民们感到有些不安的。
论起来阴谋诡计,千鹤道长可能不是他们的对手。
但要论起来真本事和感应,那这些人给千鹤道长提鞋都不配。
他们在后面跟踪,立刻就被千鹤道长发现了契机。
千鹤道长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气急。
“他手里明明有那么大的力量,却偏偏不干正事……”
“嘭。”
正走着。
突然被人碰了一下胳膊。
他立刻反应了过来,刚想要打个招呼,但感觉掌心有些异样。
在袖口中一捻,借着一些余光偷偷一看,果然是个纸条。
“常瑞元有意杀你。”
短短的七个字却有够惊世骇俗的。
这话可从何说起?
千鹤道长只感觉十分奇怪。
连忙将手中的纸条藏好,也不敢再让第三个人看到。
他想要杀我,他为什么会想要杀我呢?
这确实让人感到非常的奇怪。
按理来说他们是一伙儿才,自己人闹内讧了吗?
“师叔,那当时他到底有没有派人杀你?”
文才问了一声,将千鹤道长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哎呀,大师兄,你真是笨。他要是要杀千鹤师叔,千鹤师叔还会出现在咱们面前吗?”
秋生道。
“那也说不定,他想杀又未必能杀得了,师叔又不是任人宰割的。”
师兄弟两个就要吵起来。
千鹤就继续说了。
“我当时也想不明白,便也没有心思在乱逛。”
“回到了住处,住了一夜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这才稍微放了一些心,还以为是那王填海的人派过来挑拨离间的。”
“然后就在第二天,我们一群人离开了那庄园,便朝着码头过去。”
“半路上就又遇到了一队人的截杀。”
“我原本还抱着小心,以为那些人是来对付我的,结果发现那群人是来杀常瑞元的。”
“那些人是王填海的人,他们和常瑞元斗的厉害,是不肯放常瑞元离开的。”
“便在那大路上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枪战,我也再次出手,将常瑞元保了下来。”
千鹤道长说完,冲着自己来了一个巴掌。
“师弟,你这是干什么?”
九叔不解的摁住了千鹤道长。
千鹤道长两眼通红的看着九叔。
“师兄,我实在是太蠢了,我不该几次三番为那个畜生出手,我亲手救了一个畜生!救了一个卖国贼!”
千鹤道长继续往下说着。
“我护送他来到了码头,在他的千恩万谢之下送他上了船。”
“哪怕是到了这个时候,他还仍然戴着伪装的面具。言之凿凿的向我保证,回来之后一定揭露倭寇的阴谋,满足我的心愿。”
“结果刚刚送走了他,我在回去的路上就遇到了一群倭寇的围杀。”
众人吃了一惊。
“啊?不是常瑞元要杀你,是倭寇要杀你?”
秋生惊道。
任婷婷道:“不对,不对!”
“怎么不对?”
任婷婷看着千鹤道长刚才的反应心里有了猜测。
“难不成那个姓常的和倭寇勾结了起来?”
千鹤道长长叹一声。
“师侄冰雪聪明,说的不错。那个畜生把我卖了,把我卖给了倭寇。”
“倭寇派来了几十个武士和忍者,还有一群枪手,对我进行了围攻。”
“一个个也都是好手,还在暗中架设了机枪,真是没有想到,这一群倭寇居然在咱们的地界上架设了机枪来伏击我。”
“但是本地的警察和驻军没有任何人有反应。”
千鹤道长倒也有一些心有余悸。
“若不是小煜给了我许多护身的符箓,恐怕这一次我是真的回不来了。”
众人想想也都感到心惊。
虽然在场的一个个也都身手不凡。
要是落入了敌人的陷阱,被机枪给伏击了,那可真是躲无可躲,避不可避。
只能硬扛。
扛不住法力耗尽了,就只能任由子弹撕裂自己的肉体。
几十年寒暑毁为一旦,一腔碧血洒长空。
更不用说在机枪的伏击之下,还有几十个倭寇的修行中人。
还有一群带着枪的死士。
“我与他们搏杀一番,格杀了数十人,虽说有符箓护体,但还是受了一些伤。”
“就在战斗进行到关键时刻,又有一队人暗中杀了出来,从背后伏击了这一群倭寇,将我救了出来。”
众人心中一松。
虽然知道千鹤道长必然最后安然无恙,但听着师叔讲当时的经历,也都是为他捏一把汗。
“是什么人救了师叔?是原本送信的人吗?”
“不错,正是他们救了我。”
“说起来惭愧,为了救我这个蠢货,他们还牺牲了两名兄弟。”
“最后我们将那些倭寇全都杀光,便在他们的带领下一路狂逃,逃到了他们藏身的据点。”
“和他们一番交流才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也知道了那常瑞元的真面目。”
千鹤道长将最后的谜底揭晓。
“那群人正是我北上的时候救下来的爱国人士,后来他们也一直被人围剿。一开始他们手里没有武器,只能狼狈逃窜。”
“被我救下来之后得了喘息之机,有脑袋灵活的认清了现实,立刻联络昔日的朋友做起了工作,也拉起来了一票人。有一些也是修行中人,一些也是大户,因此有了一些战斗力。”
“而那常瑞元根本不是像他说的那样,都是王填海在杀人,他们两个人虽然不对付,但在残忍上却是如出一辙。”
“他们两方共同捕杀着那一群爱国人士。”
“也在竞争着谁才能成为国民政府的主人。结果常瑞元在内忧外患之下,被人逼下了台。”
“也难怪他一直不肯为我公布倭寇的阴谋,他一心只想着为着他的总统之位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