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倭寇坐在座位上,不知怎的就迷迷瞪瞪睡了过去。
这感觉如同坠入了云雾一般,四下里一片虚浮。
好像有腾云驾雾的感觉,手脚都受不着力。
林煜操纵着那一缕青烟已经套在了这倭寇的天灵盖上。
绑在了他的魂魄上,结了个结,就慢慢的往外提。
这才刚刚一用力,突然眼前寒光一闪。
一道极其锐利的凶炁凌空而现,从那倭寇身上迸发出来,将这青烟斩作两截。
林煜身前的法坛上两面小旗一顿震荡。
升起来的一缕青烟也动荡起来,有些想要涣散而不成线行。
倭寇感觉浑身一凉,好像有一把钢刀插进自己的肉体里,自己攥着那军刀的手也好像抓住了刀锋被割伤一样。
又冷又烫的感觉从手上传过来。
剧痛让他瞬间恢复了清醒。
他猛然间睁开眼睛,在座位上轰的一下坐直,掀开自己的西装一看自己的手掌,果然有一道深深的血痕。
掌心已经被割伤,正在不停的向下流着鲜血已经浸湿了自己的西装。
这倭寇这才大吃一惊。
原来冥冥之中自己险些遭了劫数。
不是那些低等人没有过来,是他们已经在暗中做法想要对付自己。
难怪自己刚才迷迷瞪瞪的就要睡着。
根据自己的修行以及经历过的训练,四五岁的时候就曾脱光了衣服,在冰天雪地之中锻炼意志力。
长大之后不仅仅刻苦修行,而且还经历了严格的军事训练。
哪怕让他睁着眼,四十八小时不眠不休都不在话下,不过是在这车厢里坐了一会儿,怎么会就这样突然的睡着?
正是那只那人在害自己。
这倭寇心中恨极,他也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手段。
无非就是一些诅咒之类的。
倭寇的修行法门本就是传自中原,学来了一些碎片化的东西,又结合他们本土的原始萨满融而为一化作了他们不同的分支。
说到底也勉强算是一个根源。
所以和中原的手段有很多也是有相似之处的。
像这种诅咒的手段,在他们的岛国上也并不少见。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要面对的任务目标,手艺竟然这样硬。
以自己这样的行为都能无息无声的被诅咒,若不是身上带了一把祖传的军刀,关键时刻得到了庇护,恐怕自己的魂魄就已经被消灭了。
这倭寇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感受着掌心的疼痛,认为自己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自己已经被那些只那人给找到了,也不知道他们在暗中具体用的是哪一门手段,自己想要破也没办法破。
而且自己也并不擅长使用这种法术,自己更擅长的还是正面相争。
继续待在这里,见不到敌人的面,只能被敌人白白的骚扰,消耗,攻击。
他站了起来。
迈开腿想要往二等车厢走去。
他需要主动出击,找到任务目标的位置,然后将他们消灭,既能完成目标,也能转危为安。
林煜虽然一时之间法术被那军刀干扰了一瞬。
但一切仍然在掌控之中,并没有出现更多的意外。
那即将要幻散开的青烟,只不过是被林煜用手轻轻一招重新注入了一缕法力,便重新凝结起来。
然后林煜手中掐诀,口中念咒,加大法力的输送。
那整个香炉里都翻腾了起来,无数的烟灰荡漾在香炉的上空,与那些烟气混杂在了一起。
两手掐着子午诀,然后左右一分,被无数烟灰笼罩的那像蚕丝一样细的青烟,瞬间好像是上了纺织机,一穿一叉,向外一拉,变成了一张布,一张网。
林煜也睁开了眼睛看向眼前的青烟,既然已经被倭寇发现了,不能够再悄无声息的将它消灭,那就转为强攻吧。
林煜并不在乎这个倭寇现在在干什么,接下来想做什么。
用手一指,成百上千根青烟混合成的大网就朝着倭寇席卷而去。
说是迟,那是快。
这倭寇才不过刚站起来向外迈了一步,还没有站在过道上,突然就感到一股恶寒。
这感觉死亡的危机笼罩在头顶,好像是怀里抱着一个巨大的炸弹一样。
他的心情不自禁的砰砰跳了起来,血气上涌,把他的整个脸都冲的通红。
疯狂的心跳之下是难言的恐惧和难掩的心慌,他有些颤抖,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像他这种经历过严苛的军事和间谍训练的人一般面对生死也能减少很多恐惧,但要是面对未知想要保持安定那就太难了。
他没有办法,不能再将军刀放入怀中。
那军刀向外冲着的煞气已经将他的胸口也冲出来了一些伤痕。
他用自己血淋淋的手,握住了军刀短短的刀把。
好像握住了钢刀,一道道锐气冲着掌心向四面八方冲去。
瞬间就在他握刀的手上冲出来好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一些血肉都落在了地上,染着血的白骨已经裸露在外。
可握着这家传的宝贝,他却不能得到丝毫的安心。
“啊——!血,好多的血!”
“来人啊,快救命啊,这有一个疯子!”
一两个起夜的小姐从卫生间里出来,一扭头就看见在地上哩哩啦啦的血迹。
一抬头就看见那血淋淋的一只手掌,一把锋利的军刀,还有那个倭寇因为痛苦而狰狞的面容。
两个小姐瞬间惊慌的大叫了起来。
“嗯,怎么了?谁在大喊大叫?”
“发生什么事了?哪里来的血?”
“疯子,哪里有疯子?疯子在哪里?”
原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一等车厢的贵客们此刻也都抬起了头,一些假寐的人似乎迷迷瞪瞪真的陷入了一些瞌睡,意识还有一些不清醒。
场面看似慌乱,但其实是有着几分和谐,他们这些人还不相信有人敢在这一节车厢上闹事。
不过他们的安定和疑惑也只是持续了那一两秒。
当他们更加的清醒的看到那些血淋淋的鲜血以及白骨森森的一只握着军刀的手,这些上流人就再也维持不住他们麋鹿兴于左的修养了。
“来人,快来人,拦住这个疯子!”
“乘务员,乘务员在哪里?”
“是谁把这个疯子放上来的?快来人把他拉出去。”
“这火车是怎么做的安保?我要去省政府找我叔叔告你们一状!”
他们七嘴八舌的喊叫着。
气势汹汹的想要问责那现在并不在场的管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