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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调查

殷驷随着僧侣迈上最后一个台阶,一座气派的寺庙登时进入殷驷的眼帘。“真不愧普渡人间的教派,这先天派也确实是有底蕴。”还不待殷驷继续观望,一旁的僧侣却是打断了他的思绪:“这位施主,天师就在前方主殿。”殷驷应和一声,便跟着僧侣径直走向前方正殿。来到正殿内,起码数十名僧侣正盘腿坐在蒲团上诵经,殷驷的到来显然未曾把他们惊扰。倒是带殷驷进来的僧侣对着主位上的天师讲:“天师,您要见的人我已经带来了。”主位上的天师点了点头:“好,褚律你且回到你的位置上吧。”褚律点了点头,走到天师跟前的位置坐下。殷驷顺着方向看去,只见天师一身青袍,脚穿绸缎紫靴,须发浓密,手持一个铭文金钵,堪称宝相庄严。

待得褚律落座,天师这才看向殷驷。“方才你与那顾云城来的捕头在林中大战,本座都听到了,施主可真是好身手。“天师微笑道。殷驷却摇了摇头:“不敢,与大师相比我这点道行还差得远。”天师去并未太过关注殷驷的谦言,继续问道:“且问殷驷小友,不知羊山村一事,殷驷小友可否已然知晓?”殷驷顿时一愣,问道:“大师居然直到我的名字?”而后,心中忽然一阵惊惧:“倘若天师直到我的姓名,那羊山村一事岂不是他也知道?”殷驷背后冷汗直冒,嘴上却并未露怯:“到底是我自小长大的地方,羊山村遭此劫难我也心痛。我本是村中的铁匠,村中一人非要我打造的灵器,我才将我从万灵殿教众手中缴获来的弓箭抵押了出去。”说完,便将他上山砍柴学艺的奇遇与天师说出。

天师一边听得殷驷的描述,一边若有所思,眉头却是逐渐舒展开来。“小施主,我想请问,你那面带黑纱的女子有没有给你什么信物?”殷驷摇了摇头:“确实是没有,我当初还想自己摘下她的面纱,反而被教训了一顿。”殷驷的回答引得其余众人哈哈大笑,殷驷自己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天师笑道:“看来你那师父还真是个不显山不漏水的女子。那羊山村已然是一座死村,这顾云城又在通缉你,不如你就留在这山里吧,若是无事,可以来我这盘山寺听经论法,如何?”殷驷连忙抱拳:“多谢大师收留!”天师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褚律。”褚律起身:“天师。”天师说道:“带他寻一处洞府,让他安顿下吧。”褚律点头回答:“是!”而后转向殷驷:“施主请随我来。”殷驷再次向天师行了个礼后,便跟随着褚律走出了主殿。

山中密林,一名头戴斗笠的大汉在树上远远眺望眼下的村庄。“真是惨绝人寰。”袁体仁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悲悯,但很快整理好心绪,径直走向村庄。村子里,即便许多已经入殓,可空气中却隐隐散发着一股隐隐的死气。袁体仁一边沿着墙根向前搜寻一边警惕着身后。“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妨到百户府上看看。”袁体仁心有所想,便立时行动起来,径直走到百户府上。此时的百户府已是残破不堪,到处都是断壁残垣,显然,在此之前爆发过激烈地战斗。袁体仁并未过多停留,径直走进一个尚且还留有几本记事簿的柜子前查看。

“那只能这一本了,已是找不到更新的了。”袁体仁拿起其中一本细细察看,最下一行的物资栏里,几行字立刻引起他的注意。“经殷驷藏宝图,寻得灵弓一柄,箭袋一个,皆是灵器,弓上纹路似是来自万灵殿。”袁体仁心下登时生疑:“万灵殿的灵器?这小小山村,哪里来的手段从万灵殿手中夺宝?这殷驷又是谁?”袁体仁越想心中越是疑惑,将柜子中继续翻找起来,直到翻到一本户籍,才停下手,翻书朝气“殷驷”这个名字。

“铁匠殷驷,锻造技艺颇为精湛,现正奉命锻造灵器。”袁体仁心中暗道:“这小小山村竟然能有能工巧匠打造灵器。这铁匠怕不是也有些来头。”直到翻到下一页,一行备注令得袁体仁心中巨震:“不知在何处修炼,下山竟已成为一名修士,将马员外的儿子打伤,甚是邪门。”袁体仁放下户籍,立刻赶往殷驷的旧居。到了一个简朴的小院前,袁体仁径直走了进去,小院内净是些散落的铁匠工具。“不对,这里有些过于干净了。”袁体仁不愧为顾云城数一数二的捕头,只是一眼便看出此地与众不同,这里显然没有太多血渍,东西也并未被破坏太多,似乎在村子被屠之际,主人便已离开此处。“这殷驷不简单哪。”袁体仁一边感叹,一边走进殷驷的屋子里。只见,东西被翻了个底朝天,一干二净,可找遍所有地方,却都是没有任何金银盘缠。“这殷驷不知为何,似乎是早有预料万灵殿的人回来这村子里。看来这羊山村的惨案和这殷驷脱不了干系。”袁体仁心知,金银财宝根本不会是万灵殿拿走的,万灵殿也从来不需要金银,看上什么直接抢。“事不宜迟,回去复命吧。这羊山村的关键就是找到这个殷驷,若是不出意外,这个人应该还活着。”

少主府内,袁体仁正恭敬地站在台下,顾彬则是一边阅读着一边蹙起眉头:“你是说,你推断这殷驷已经来到了顾云城?”袁体仁回答:“属下却是如此推断,毕竟,这羊山村的附近恐怕是没有别的去处了。”顾彬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好,我记下了,你退下吧。”袁体仁点了点头,行了个礼,便从少主府上退了下去。顾彬则是思考起来:“既然是个铁匠,还有不少手艺,那不妨,就做个局,若是能够引他出来,那再好不过。”顾彬下了决定,做回自己的位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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