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听到响指声后,你将会从睡梦中醒来。”
“啪~”
诊疗床上,女青年睁开了眼睛,她的神色恍惚了一下,仿佛自己仍然身处奇异的梦境中。
就在刚刚,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小的时候,成了跟在父母身边的那个小孩子。
但梦终究是梦,无论再难忘也终究难逃苏醒的那一刻。
看着对方有些落寞的表情,林清流无声地点了点头。
经过这段时间给士兵和几位超能者的心理治疗,他已经能够把握绝大部分人内心的关键。
即使是内心再强大的人,心中也总是有一块留给父母家人的自留地。
而林清流要做的,就是让他们能够回到自己的家里,尽情释放自己的情绪然后松弛下来。
哪怕只是在梦中。
哪怕只有短短十几分钟。
“苏小谷,你的治疗结束了。”
“啊?哦……有点不习惯,您还是叫我‘傀儡师’吧。”
她刚刚在梦中被父母“小谷,小谷”地叫了半天,冷不防醒来医生又在这样称呼她,总让她有种被占了便宜的感觉。
“感觉怎么样?”
林清流问道。
傀儡师整理了一下衣服,缓缓从诊疗床上坐起,感觉身上无形的担子变得轻松了些许。
“还不错,医生,您真厉害。”
向来不苟言笑的年轻超能者发自内心地称赞道。
“你的情绪真是稳定啊,不像刚刚的余女士,醒来的时候……哎呀,我不应该说的。”
林清流装作说漏嘴的样子调和着诊疗室内的氛围。
余蔓是“信标”的真名,虽然年近三十,但仍然是情绪起伏较为激烈的性格。
从梦中醒来之后,她在诊疗室哭的梨花带雨,让傀儡师的治疗都晚了十五分钟。
看了长达几小时的梦境,林清流对傀儡师的性格已经有了基本的了解。
这位女士虽然看上去不苟言笑,但内心的戏份却是很足,在小的时候也是乐观开朗的性格,对于吃瓜更是有着超乎常人的兴趣。
果然,听到林清流“不小心”泄露的信息,傀儡师的耳朵轻轻抽动了一下。
“医生,您刚刚说的余女士是谁?”
“是‘信标’女士的真名,你难道不知道吗?”
林清流故作惊讶地问道。
“……我还真……您方便说一下信标姐姐,不,余姐姐当时的表现吗?”
林清流第一次在傀儡师的脸上看到了对方小时候时常露出的表情。
“不行,我是一名心理医生,需要对病人的隐私进行保密,这是我的工作需要。”
林清流严词拒绝了傀儡师提出的要求,但又没把话说死,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年轻女性。
傀儡师原本已经露出了扫兴的表情,但她一点点回味着林清流的问题,眼珠一转,忽然有了新的点子。
“医生,这不是工作的事情,而是个人对朋友的关心。
“不是‘傀儡师’对‘信标’感到好奇,而是苏小谷在关心她那位姓余的朋友。”
说到这里,傀儡师自己也绷不住了,维持的很好的表情一点点崩坏,最终红着脸捂着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