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声音又是从何而来?
时谨颤巍巍地扭过脑袋,脖子就像疏于保养的机械结构一样僵硬。
在她身后的不远处,正有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小孩跪坐在地上。
那孩子看上去还不到十岁,明明应该是最活泼的年纪,但脸上的苍白却似乎比身上的外套更甚。
而在他面前一米的位置,另一个蒲团正在虚位以待。
时谨再一次看了看周围,确认对方的的确确是在叫自己。
正当她打算上前询问一下基本的情报时,身边忽然有另一个声音响起:
“嗨呀,原来在这里,可让我一阵好找。”
时谨吓了一跳,但有了刚刚经历,并没有什么夸张的反应。
她侧头看去,正有另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小孩,一边打招呼一边小跑着来到那位白袍小孩面前。
比起已经跪坐的那个孩子,这个新加入的家伙显然更有活力一些。
他大大咧咧地坐在了那空置的蒲团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时谨感觉自己像一个局外人,不但身上衣服的风格和对方格格不入,而且那两个人似乎也看不见自己。
但这已经是这里除去自己之外仅有的两个活物了。
她一边尝试靠近那两个身穿长袍的孩子,一边听着那两人的对话。
“手下败将,还敢再挑战本座吗?”
“上次不过是一招而已,算不得什么。”
脸色苍白,语气偏向沉稳的孩子没再多说什么,他双手一翻,二人之间的地面上便有隆隆的响声传来。
一张石质的矮桌自地下慢慢浮现,时谨在一边仔细看着,那矮桌上空无一物,只有横纵各十几条狭窄的沟壑,将整个桌面分割成了一个个小块。
时谨没见过面前这东西,但通过两人的对话和某种莫名的感觉,她认为二人将要开始一次特殊的较量。
她无处可去,只能安安静静地站在边上。
看着那石质小桌逐渐成型,那穿着青色长袍的孩子伸手在面前的虚空中抓了抓,很快两只手便摸到了两个木质的罐子。
那两个饱满的罐子中装满了黑色和白色的扁圆棋子。
他将两个迅速成型的罐子放在了方桌中间笑道:
“你先选。”
那面色苍白的少年孩童仍然是一副毫无感情的样子:
“上次我执白,那这次我就选黑。”
两人各自拿过属于自己的罐子,时谨忽然感觉周围的环境温度开始迅速改变。
白衣孩童一边吹来了阵阵冷风,那风带着刺骨的寒意,让时谨瑟瑟发抖,而另一边则像是迎来了春天,每一颗白色棋子仿佛都充满了生机。
“那咱们就开始吧。”
青袍孩童话音落下,时谨忽然出言打断道:
“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一次,她的声音真正传到了两个孩童的耳中,二人像是刚刚发现这个站立在旁边的人一样,一齐看向了她。
“这里当然是下棋的地方。”
青袍孩童微笑着说道。
“快点离开,不要打扰我们。”
白袍孩童显然没什么耐心。
此时的时谨也是又渴又饿,道德底线正在随着饱食度的下降不断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