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华来到学院的礼堂参加毕业典礼,典礼包括四项:第一项,学员们的发言并朗读一首自己的代表作。第二项,到参加联谊舞会。第三项,是学员们的聚餐。最后一项,是学员们的摄影留念,互相签名告别。本来,这一切都是很美好的,难忘的,然而在联谊舞会上,高坤的突然出现使夏华完全没想到,完全出乎意料的,他没想到离家将近四年,在他经历了生活的酸苦之后,竟然会在遥远的南国会遇见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这使夏华对这次海南之行,更觉得它的神圣,终生难忘。
夏华参加完学院的学员发言后,休息了半小时,就来参加联谊舞会。舞会上到处花红柳绿,张灯结彩,舞会的大厅中央的天花板上,窗户上贴着纸花,房檐上挂着蓝莹莹的冰柱,大厅中间放着一棵枞树,这就更增添北国风情。
舞会开始的时候,大厅的壁灯都熄了。大厅内显得昏暗,只有雷射激光灯在昏暗扭动着,缕缕光柱,霓虹混合在一起,学员们都找到了各自的舞伴,伴着缓缓的舞会曲开始挪动着舞会舞步。夏华却没有找到自己的舞伴,记得中学时代师生舞会上,高坤是他的最好的舞伴,从那以后再也没找到最好的舞伴,生活和命运要他四处奔波,所以他很久没有参加这样盛大隆重的舞会了。
夏华在舞厅的一个角落里坐下来,服务小姐有礼貌地送来一杯可乐,欣赏着他们优美的舞姿,他的心早已被同学们的喜悦激情带回到中学时代,中学是人生的“黄金时代”,黄金时代是美好的,没有理想就好象没有翅膀---一切都来自理想、科学、诗歌、音乐、人类的崇高的理想----共产主义都来自理想………他回忆着,欣赏着,欢笑着……
这时,一位刚刚结识的姑娘,叫张敏,很有礼节地前来邀请夏华跳舞,这是一个容貌俊秀、身材高大的姑娘,两只大眼睛略显得突出,这双眼睛水灵灵,很迷人,这使她在一般的女孩当中犹如鹤立鸡群,面对这位漂亮姑娘的盛情邀请,夏华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可是张敏已经大方地拉起夏华的手,也无法再拒绝了,不知为什么他也不忍“对不起,我跳得不好。”
“好啦,来来跳吧,别客气,咱们试试看!”面对这位漂亮姑娘的盛情邀请,夏华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可是她已经拉起夏华的手,夏华无法再拒绝了,不知为什么他也不忍心再拒绝了,便跟着张敏跳起舞来,他跳得满不错。
“这不挺好的嘛!可你还说跳得不好!”张敏夸奖地说。“正相反你跳得很好,别人不过是两只脚来回换着走路,可你很有节奏。”
夏华听了这话很受用,等到奏起探戈舞曲时,他又邀请张敏。
“听,你也是江州人,”夏华有节奏地踩着探戈舞步说。
“是啊,我也是江州人。你没想到吧,”张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对啦,和我同行的还有一位你江州的姑娘呢?”
“是吗,不过,她是来厦门参加文联创作经验交流会的。”我们在路上认识的,我们谈得很投机,因天气不好,就在海口市逗留几天。
“她叫什么名字?”夏华听到德州老乡亲切地问道。
“她叫高坤,是你们江州的小才女,她大学还没毕业,就已经发表了一本诗集……”张敏说着,可她感到夏华的神情立而紧张起来,舞步也有些混乱。
“你说她什么名字?……”夏华又紧跟着追问了一句。
“高坤呀!……”这次他听清是他的朋友高坤,
“来,我们坐下,好吗?”
张敏吓了一大跳,以为夏华不愿意再跟她跳下去了。让他一个座位,并指着身旁的一把椅子让张敏坐下,然后果断将头转向张敏。
“你说得可是江州正在念大学的高坤,二十多岁,高高的个,梳着长长的披肩发?……”
“是啊,怎么了……”
“她现在在哪儿?……”夏华有些急躁,稳不住情绪。张敏对他这种情绪的大转变感到莫名其妙,但还是告诉了他,“在,海天宾馆,明天她就要乘九点的班机,飞往厦门了。她是你朋友吗?”
“是的,是最要好的朋友,你能帮忙约她约见一面吗?”
张敏目不转睛地望着夏华,望着他的眼神,他的表情,仿佛一切都明白了似的点了点头。
“我试试看!”
张敏随即打电话给高坤,把夏华在海口的消息告诉她。高坤听到后,也感到惊喜,又感到意外,竟然放下话简,所意地赶来同夏华会面。想到他们已有四年没有会面,他们之间有多少话需要说,但,匆匆忙赶来竟不知从何谈起。夏华专门找到一间比较僻静的房间等待高坤的到来,高坤稍稍抑制一下激动的心情,按响了门铃,张敏来开了门。
“你来得真准时啊,夏华,你看谁来了,”
“快请进来,快请进!”
高坤走进房间看到夏华站在面前,他站在桌旁,紧张地看着她,他当然知道她来了,他在等着她,高坤在门口也停了一下,夏华!又是他,又不是,好像长高了,肩膀宽了!神态坚毅了,更明朗更成熟了,他不再是以前的夏华了,而主要的是长胡子了,仿佛是粘上去的,以前的夏华是没有胡子的,还有眼睛……露出又惊又喜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