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华打量了一下牢房。从前他想象在电影里出现的牢房的情景:低低的天花板,暗淡的光线,从天花板上滴滴嗒嗒地掉着水珠;粗糙的石头,墙上因为潮湿长了一层霉,而他现在置身其中的房间的墙壁却是淡绿色,雪白的天花板,宽敞的窗户,只是窗户上装上着双层铁栅栏。里面用木版铺成的床板人犯就睡在上面。
夏华又站了一会儿,继续打量四周的一切,犹豫着是否要往里走。
“喂,进来,进来呀!站着干吗?!” 忽然一个低沉嘶哑的人说话道。接着就指给夏华那个空位子旁边从被子里抬起一个剃光了的脑袋。
“你安顿一下,别害怕。这里有八口子呢,你是第九个。齐了!”
夏华把属于自己的那套被褥铺好躺下了,两手枕在脑后眼睛盯着天花板。他什么也不想,浑身无力,也没有眼泪。他只感到疲倦对一切都漠然置之。
“我是小杜鹃,听说过吗?”刚才发话的光头问夏华。
“没有。”夏华冷冷地说道。
“那你就算认识我了。”小杜鹃意味深长地停了一会。介绍道:“靠那边的是我们老大都叫他华哥,有什么事全听他的!”他指着靠门前窗户的那个正在睡觉的青年说道。
“你抱个字号吧!……哼,你,什么都不懂!你倒是说话呀!”他看着夏华惊诧的目光说道。
“我没有字号。”夏华还是那样冷冷地回答。
“你靠什么营生的?”
“不知道,我是第一次”
“你会成为好样的,怎么进来的?”
“我是个贼。”夏华斩钉截铁地说,似乎又给以前做了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