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是和那些年轻女人一个笼子的,但是牙行的人走之前把她抓来了这个马车里,让她照顾一下这个快死的男人。
可是,她不会照顾人啊。
想着,她默默靠近了一些,伸手碰了碰一动不动的男人。
见对方没反应,她又大胆的摸了摸这个男人的手,很凉,但是皮肤却比她这个女人还细嫩。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抿了抿嘴,像是在纠结什么。
一股冷风吹过,让她打了个寒颤,也伸手拿起了角落同样污秽破烂的被子,盖在了男人身上。
冷风继续吹过,她看着躺在那的男人,再次眉头紧皱,最后也躺了下来,钻进了被窝里。
嗯?还挺暖和。
她发现,这个男人身上好暖和,好舒服,就好像一个大火炉。
抬眼看了一下男人的侧脸,虽然被血污遮挡,但是她觉得,这个男人的脸好立体,应该长得不差。
而且他比自己高很多,自己躺在他旁边,就跟一个小孩一样。
想着想着,她伴随着身边阵阵的温暖,慢慢闭上了眼,很快只剩下了平稳的呼吸声。
外面风雪依旧,屋棚里的人有很多都忍受不住睡了过去,同样的,那些老弱妇孺,也有一些永远也叫不醒了。
女人因为男人,所以没有被冻死,中途也没有被冻醒,一觉睡到了第二天。
还是听见说话的声音,她才清醒了过来。
“啧,又死了几个”
“哎呀,只要那些年轻的不死不就行了”
“也是,诶?这人还活着呢?”贩子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男人女人的马车前,伸手探了探男人的鼻息。
女人害怕的缩在角落里,但眼睛却在看着男人。
“照顾的不错,后面继续交给你了”贩子扔了一个饼进去,然后转身离开。
女人连忙拿起饼,狼吞虎咽起来,看着周围人都很眼馋。
她一边大口啃饼,一边抓起落进来的雪塞进嘴里,不然会很噎。
啃了一半以后,她停了下来,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男人,又看了看手中的半张饼,默默的塞进了怀里。
然后伸手掖了掖男人身上得被子。
这是她自家里被异族之人杀光,然后流浪至今,睡的唯一一次好觉,所以她很感谢这个男人。
如果没有对方,昨天晚上她很有可能,也是被冻死的一人。
马车动起来了,被陆陆续续拉出了屋棚,外面的雪停了,阳光高照,很是温暖,但大地还是白茫茫一片,看久了眼睛疼。
女人抬头看了看太阳,在看到路边的芦苇以后,伸手揪了一个,然后掰头去尾,吹了吹。
确定是空心的以后,她一段放在了男人嘴里,另一段,她凑到了自己嘴边。
伸手在路边的稻草上抓了一把雪,然后塞进嘴里,腮帮子鼓起,她被凉的打了个寒颤,但还是紧闭着嘴。
在感觉到嘴里的雪化成了水以后,她看了一眼昏迷的男人,嘴巴凑到了芦苇另一端,鼓鼓的腮帮子慢慢变小,直至消失。
她擦了擦嘴角,脸色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别的,有些红。
她看着男人,又伸手擦了擦对方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