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珍怕她乱动,打到彩儿,牢牢抱着她,直至她跟彩儿一样,完全睡着,才慢慢松开。
其后的时间,房间好安静,整个世界都好安静,她独自躺那睁着迷离的醉眼,仿佛能听到外面的雪声。
再慢慢的,她竟是流泪了。
有不舍,有难过,更有说不出的悲伤。
因为这一去,很可能就是诀别。
……
西域作为一块飞地,远离飞天大陆本土。
它呈一个红薯状,两头尖中间胖,将近占了整个飞天大陆陆地面积的四分之一。
普通人或者严格的说,飞脉师以下的人,想从飞天大陆的本土前往西域,只能乘船而去,最快也得月余才到,十分麻烦。
所以别看五大派旗鼓相当,实际上只有霸器宗才是真正的土皇帝,一旦造反,进可攻退可守,隔海天险,皇家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秦三珍天没亮,悄无声息的离开皇宫,足足飞了两天,跨越千里大海,终于来到西域第一城荒城。
荒城位于西域的南边,纬度跟金城差不多,北方大雪寒冬,这里早上连霜都没有。
树叶微黄,俨然还是初秋。
太累了,她随便找个客栈,随便吃点热乎的,进屋倒头就睡,等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了。
她肚子咕咕叫,让小二打来一些热水,洗漱一番,下楼吃饭。
吃饭的过程中,隔壁有一桌客人的聊天,引起了她极大的注意。
那是四个衣冠华丽,肥头大耳的公子哥,一边吃酒一边相互吹牛。
一个说曾有幸跟萧公子共进过一次午餐,一个说他还跟萧公子一起逛过花楼进过赌坊呢。
又一个咪口小酒,笑说他俩这都不算什么,问他们可有去萧府做过客?
两人都十分遗憾的摇摇头,反问他你去过?
那人万分得意:“那是当然,而且去了还不止一次呢。”
“既然刘兄跟萧公子这么熟,那今晚他在万花楼封楼选魁,可有叫上刘兄你一起帮着参谋参谋?”其中一个色眯眯地问。
被叫刘兄的那人,脸上得意的笑容,瞬间就尴尬住了,假装咳嗽几声,说道:“你们也知道,家父管得严,不让我去那种地方,要被家父知道,他非打断我的狗腿不可。”
“那昨天前天大前天我们莫不是跟刘兄的孪生兄弟一起去逛的万花楼不成?”
“所以啊,要逛自然也是偷偷去逛,像今晚这么热闹的场面,我就不去了,免得传进我父亲的耳里。”
那两人一阵鄙视,不再理他,转而去问另一个一直没说话的比他们略瘦的公子。
“王兄你呢,跟萧公子可有什么交情?”
那被唤王兄的人,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寻常的从怀里摸出一个请柬,三人看后,全都惊震住了,几乎失声大喊。
“你怎么会有?!!”
“从哪来的?!!”
“王兄藏得可真深啊,跟萧公子竟然还有这层关系?!!”
然后三人就抓着他央求他今晚一起带他们去万花楼什么的,哪怕扮成他的随从都愿意。
秦三珍隐隐感觉到什么,拉住小二一顿问。
问完后她一阵叹息,真是萧门不知头将断,隔岸犹去选花魁啊。
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