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曼冬张了张嘴，最终未能将心中疑惑问出口。

这些时日来，明明可以感觉到江天落的关心，却又在两人间隔着一堵无形的墙壁，无法接近。

次日清晨，古曼冬本是去找江天落一道去吃早餐，却隔着老远听见莫谨言被江天落惹毛后就变得阴阳怪气的嗓音。

这是吃了炸药不成，一大早就火气这般大，生怕人听不见一般。

“古九，你来的正好，这白马寺实在晦气得紧，还是赶紧离开的好，你若是担心安全，我护你回祁县。”莫谨言一抬眸看到古曼冬走来，不等她走近些就依然扬声说道。

“她哪都不去。”一直懒得理会莫谨言的江天落淡淡开口道。

“你以为自己是谁呀，凭什么替她决定事情。别以为你有个官职就了不起，别人怕你可不代表我就一定怕你了。古九，别担心，有我在，不用看他脸色，你想去哪我陪你去哪。”莫谨言一抬腿，蹬在石凳上，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十足混混样俯瞰着江天落。

“我是她夫君，出嫁从夫的道理还需要我跟你细说吗？”江天落凉凉一句话，却是如同冷水从莫谨言头上兜头而下，让他脸上的神色都随之一僵，略显僵硬的头颅转向古曼冬又看向江天落，完全一副你们在骗人吧的神情。

古曼冬朝着莫谨言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虽说只是隐瞒了姓名的小事根本用不着愧疚，可面对莫谨言毫不掩饰的支持，古曼冬多少对自己的未曾言明身份之事，有那么一点点过意不去。

“古九只是我女扮男装时的化名，莫公子定然也是心知肚明的，不是吗？”

古曼冬不由抿了唇，原本想要说得婉转，可这一出口，怎就有点变了味道了。

莫谨言扯了扯嘴角，忽而低了头，肩膀一阵耸动，笑了。

“呵呵，哈哈，是呀，你说的没错，我早就知道你是女子，也知道古九不可能是你的真名，只是让我没想到的事情，却是你的身份。古曼冬，被江天落冷落数月在家的妻子。难不成那日城门口的遇见是你故意所为？哦，不对，你怎么可能是故意的。那般狼狈的你，被自己丫鬟大庭广众下道破身份，若非红衣之事的发生，祁县此时此刻恐怕还在传着你衣衫不整出现城门，疑似私会男子的传闻。聪明如你，怎会就着了道呢？或者说，这也是你设计的不成？”

古曼冬脸色微微一沉，无名火起。

“莫谨言，隐瞒身份并非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为何你要将话说得这般刺耳难听。亏我还以为你最多就是放荡不羁了些，本性不坏，可你……”古曼冬顿了顿话音，“是我太想当然。我要与我的夫君前去用膳，请让让。”

莫谨言身子微微一僵，用着别有含义的目光扫过古曼冬与江天落身上，一甩袖转身离开。

“你曾经衣衫不整出现在城门口？”江天落忽而问道。

“是。”

“为何出城？”

“不知道。”古曼冬抿唇应道，她确实不知道为何出现在郊外墓园。

或许是有人故意所为，或许是其他的原因，反正她是真的一无所知，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不想说？还是不愿说？”

“我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你爱信不信。反正当我醒来的时候便是衣着单薄的躺在郊外墓园里，而且还是大晚上，我就这般赤脚走了一晚回到祁县，在城门口等着天亮入城。然后事情就那般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反倒是你，既然已经回了祁县，为何过家门而不入？”

江天落淡淡吐出两个字，“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