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有些太突然了。

“抱歉爸爸，妈妈走的时候……”

“不用这样，孩子，你说的抱歉已经足够多了”

詹姆斯抬起手打断了玛丽的话，随后示意了墙上的空白相框道：“丽达的离开就连我都觉得很突然。”

“当然，你也知道”

他顿了顿，似是无奈地又说道：“她始终不喜欢你，甚至是现在。”

“我很理解，是我的错”

玛丽低下头，看着手里的茶杯说道：“如果当初和约翰选择留在英国，也不会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不，可能你们的选择才是对的，玛丽”

詹姆斯微微昂着头，双手交叉放在了肚子上，感慨道：“至少我还能看到约翰走向成熟的这一天，他应该学会独立生存和思考。”

“你不用自责，丽达跟我都认同这一点，就在约翰突然回来的那天夜里，她走的很安然。”

他面露思索的神情，似乎是在回忆过去，语气平淡地说道：“她没再抱怨你拐跑了她的儿子，又带走了她的孙子。”

“包括对大卫的教育”

詹姆斯稍稍低下头看向大卫，微笑着说道：“我很欣慰，这是罗尔家的未来和希望。”

“好了~”

他指了指墙角的摆钟，对母子两人说道：“你们一定饿了吧，餐厅已经准备好了美味的食物，快去享用吧。”

大卫看了看爷爷，又看了看母亲，不是很理解他们所说的话。

记事以后他好像就没见过奶奶，更无从得知家族内部的矛盾。

跟着母亲走出休息室的时候，他回头看了看爷爷，突然从墙上空白相框里看到了一位老妇人正在偷偷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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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的生活很乏味，真的。

大卫每天早晨从能睡五个人的大床上醒来，面对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生活已经有了些厌倦。

城堡很大，庄园更大，正因为如此，这里又显得很是空旷、孤独。

偌大的空间，放眼望去，有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在。

母亲在送他回来的第二天便离开了，是要去跟姑姑忙新开的店铺。

在对角巷，就是他回来后穿过那处小酒馆到达的繁华街巷。

爷爷有的时候会跟他一起吃早餐，可随后的一整天里都见不到他。

直到回来一周后，他已经把城堡里的上上下下所有房间和阁楼都转了个遍，这才看见活着的人。

“我还以为要和妈妈去探监的时候才能再见到您。”

“不要这么刻薄，大卫，你应该知道我的实力”

约翰摘下礼帽随手递给突然出现的小精灵。

不是贝拉，可能是可可，或者是朵拉，他始终没有认全这些家养小精灵，他们长得全一样。

于勒笑着对大卫眨了眨左眼，问道：“少爷的贵族生活怎么样？”

“乏善可陈，这里太安静了”

大卫摇了摇头，与姑父查尔斯·福利碰了一下拳头，又对着叔叔提醒道：“如果我是少爷，那您也应该是少爷，不用寒碜我。”

“曾经，也许”

于勒感慨地看着城堡里熟悉的布置，他是个很精致的人，从来都是西装革履，连胡子都要修剪的一丝不乱。

这个时候大卫才察觉到，以往父亲和叔叔等人身上的独特气质，以及母亲对他行为举止的严格要求，是来源于家族传承。

姑父查尔斯指了指墙上拥挤的挂画，惊讶地对着身后的管家巴克利问道：“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来看你的！不肖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