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悬浮于低空,或落在广场上,千人之众,剑拔弩张。
诸神掏出了自己各自的法器与兵刃,如临大敌一般,指向广场上的白风与青河。
一时之间九霄上被各式流光溢彩映得五光十色,风云变幻。
“欺人太甚!我右神界屡屡让步,你却再三伤我族部属!”一名神将悬浮于空,厉声斥道。
白风摇摇头,“不,我从始至终要杀的只有伏妖卫和炎容。”
“你当我右神界是法外之地么?岂是你想杀谁就杀谁?!今日你这般冥顽不灵,此刻便就此伏诛吧!”另一名神将高声斥问,怒不可遏。
有两名神将飞身下去,抱起奄奄一息的剑苗,和生机全无的云震。
仇恨的目光自其中射出,“劳烦诸位同僚,今日将这凡人男子合力斩杀,魂魄贬进九幽之下,永世不得超生!”
绕是青河心志再坚韧,此等境况下也慌了神。
“你一定有办法逃走的,对吧?”青河低声道,好似哀求一般,“你快走,数千神将合围,只怕除了女帝亲临,没人能全身而退!”
白风又摆出那副招牌式的笑容,那笑在此刻的青河眼里,仿佛失了智般。
“我走了你怎么办?”白风一脸玩味,随即神色认真道,“你是为了我,才来这里的,炎容却伤了你,还是暗算偷袭。无论哪一条原因,都不能让我放过他。”
青河神色焦急,“我是女帝的人,等你逃走,我受缚便是!他们并不能真为难我。你快走啊......”
白风闻言,心头一动。
刚才她面对炎容最后的挑衅,可是宁愿重伤身死,也不可能投降受缚的。
作为武者,白风自然明白这样的死志,置之死地而后生,是一位强大武者最起码的底线和尊严。
白风一路走来,从未抛弃过这份尊严。即使那卑鄙阴暗的炎容,面对自己一招斩杀云震,炎容也不舍得轻易抛弃这份尊严。
可眼下,她却为了自己的安危,宁愿放弃作为武者,甚至是左神界的神将,最重要的东西之一,尊严。
白风没有看青河,他竟有些无所适从。
饶是再嬉皮笑脸惯了,再木讷再没有往别的方面去想,却也理解了青河的心意。
有些感动,有些知足。少时一路走来,有过诸多生死相交的兄弟,但那份感情和此刻的情愫是截然不同的。
霎那间,广场上起了风,没来由的风,极强的罡风。
一些弱小的天兵竟被这风硬生生震慑神魂,哀嚎坠地。
青河拉住白风,白风回头做出一个无辜的表情,“不是我干的。”
“报——————”一名天兵自天门外的方向疾驰而来,看他神色已是十万火急,“天门外!数不尽的妖族和魔族,甚至还有灵族!正向广场杀来!”
众神将大惊,一名神将问道,“屏障呢?他们如何闯得进来?”
“屏障......屏障不知被什么怪力,尽数击穿粉碎!”天兵颤声道,“故而数万之敌皆畅行无阻,都朝着这里赶来!”
白风看了看青河,悄声道,“这才是我干的。”
青河骇然,今日白风所展露的实力已然令她惊叹连连,再一想到他强穿屏障是为了赶来救下自己,异样的情绪油然而生。
白风见她惶然,将她护在身侧,笑道,“没事的,这气息是疤脸,还有几个他族的老朋友。”
不时,一道傲然霸道的声音骤然在广场上响起!
“鹰无天!白长了一双翅膀!怎得这般磨蹭?”
众神闻声看去,只见一位男子正好整以暇傲立在白风身前,这男子头顶双角蜿蜒曲折,肤色暗红,一身黑袍,
“魔尊?!”有神将脱口而出,“神界与魔界已经年未起战事,敢问魔尊有何贵干?”
魔尊看也未看那问话的神将,转身看向白风。
面对白风,他那份傲然依旧,眼中却带着无上的敬意。
“二哥,魔族八部众正陆续赶来!”魔尊凛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