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风了然,笑道,“她倒是懂我,知道我要来干嘛。”
当下不再犹豫,拿了观天镜和玉帛,正欲起身,又忍不住扭头看了看喝茶的疤脸。
白风幽幽道,“你怎么现在看上去那么怪呢......”
疤脸茫然,“啊?”
“没事,没事,喝你的茶吧。”白风笑了笑,便打开玉帛,催动施法。
不过这趟不是魂穿,他要本体前往一个地方。
......
观星城上,白风凭虚而立。
上次站在这里时,还在用‘李玄夜’那具破败不堪的身体,站着都觉得吃力。
如今再来,有一种物是人非的唏嘘。
心中随便感慨了一下,白风向下俯冲,同时隐匿了身形,使得寻常凡人看不到自己。
待到快飞到城墙上时,俯视半城,白风一阵愕然。
城头上,城内,家家户户,都摆满了丧葬用的花圈和灵幡。
看这阵势,像是国丧一样。
白风心头一紧,他能查探到秦月在观星城,是借着赠予秦月的那柄古剑与他的一丝联系。
观星城一战之后已经数日,却不知这里又发生过什么?
当下不再迟疑,于千户万人中搜寻,发现秦月还在先前打仗时分配的那个院子,赠剑的那个院子。
秦月独自坐在院内,古剑挂在腰间,剑灵像睡着了一样安静。
她神色空洞,看不见悲喜,出神着。看那眼睑,似是哭过了无数次。
察觉到四下并无旁人,白风显形出来,站在她面前。
猛然见到一个陌生男子不知何时来到自己院内,秦月一愣,不怒自威道,“你是谁家的男儿,怎么如此抛头露面乱闯本将府邸?”
嗓音沙哑,听得白风心中不是滋味。
再听这话里的意思,白风不禁哑然失笑,不愧是女儿国。
见这男子不答话,还自顾自地笑,秦月恼怒,正欲再说些什么。
“我不是说了么,他日会再来看你。”白风笑道,“只不过提前了,这次来找你,是有点事情。”
秦月身体一震。
这人面貌陌生,声音陌生,但这副语气,断然不是其他人能够学得出来的......
“你,你是......”,秦月堪堪起身,也不知今日又在这里独坐了多久,她只觉得身体一片僵硬。
“不是他还能是谁!”古剑忽然气咻咻道,“早就告诉你了他真的没死,你就是听不进去我说的。”
白风耸耸肩,“这次是本人,白风。”
秦月听到这个名字,定定地看着他。咬着牙,似乎又想哭了。
半晌,秦月低着头,“你死了以后,举国都在为你服丧,并非礼节,而是真心实意。”
白风失笑道,“我没死,李玄夜也没死......他在我来之前就死了,所以算不得死。一阵子没见,你怎么神神叨叨的?”
秦月上前握住白风的手腕,再难忍下心中的苦楚,眼泪断了线般从姣美的鹅蛋脸上不断滑下,“作为女人,却要男人保护,还是自己结义的好兄弟......这些天来,我,我......”
......白风越听这话越觉得别扭,拍了拍她,笑道,“先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不叫我进屋喝杯茶么?与你细说。”
秦月点头,向府外走去,严令不许任何人进来,接着回来示意白风与她去了会客厅。
刚进屋,白风随意坐在了一把椅子上,看着俯身煮茶的秦月,淡淡说道,“上次那八个都被我杀了,女儿国的仇彻底报了。”
秦月一惊,“八极伏妖卫?”
白风点头,“嗯,这事就说来话长了......我算算,这会倒也不急,可以跟你讲一遍。”
从在观星城下‘李玄夜’尸身破碎,到返回神界,下界魂穿下一个人,再到青河出关,白风杀上右神界,斩杀伏妖卫。
秦月的表情五光十色,听得瞠目结舌。
“暂时先说这么多吧。”白风笑道,“你我有缘,你与古剑有缘,你也与武道有缘,或许下次见面是喝酒,再下次我们便是道友了。”
秦月愣怔了一会,突然释然笑道,“我还以为你喜欢男人呢,没想到你居然喜欢女人。”
“噗——————”一口热茶从白风嘴里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