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惊道,“这怎么知道的?”
白风面无表情,“因为老夫是神仙。掐指能算。”
.......
观天镜前,眼见危机化解,心头轻松,秦月一阵欢喜,“亲王殿下终于能回来了,还带了个讨喜的姑娘。”
却未听见女王作答,转头,只见女王悄然落泪。
拭了拭面颊上的眼泪,女王动容道,“十几年了......这才是真正的玄夜,千真万确。”
“莫非在白风之前,那个殿下也一直被陛下所怀疑?”秦月小心道。
女王微微皱眉,“他那时生了一场病,自此性情变了,畏畏缩缩,胆小自闭。我也能理解。可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你明白吗?即使不说这些,单凭他忽然间就不认得我这个姐姐,那时我又何止是心寒,只觉得这一定不会是我弟弟。”
难怪在当时的葬礼上,女王表现得并不像是极度伤心,更像是解脱了一些包袱。
“那后来呢?”秦月好奇道,“陛下是什么时候发觉到死而复生的那个殿下不对劲的?”
“从一开始。”女王答道,“他见了我的第一句话,竟是自称儿臣。”
秦月哭笑不得,“其实我当时站在颜妍后面,也听到了。”
“可不嘛?”女王一脸好笑,有些幽怨,“我看上去有那么老吗?”
“但他说话的仪态与气质,又与先前那畏畏缩缩的玄夜截然不同了。”女王回忆着说道。
“尤其是后来在凤德殿,那场晚宴。看他说话的气度,说他是王公贵族,都仿佛折辱他了一般。可晚宴开始时他那满嘴流油的吃相,又叫人匪夷所思。”
秦月想起了白风那时满嘴羊肉的样子,也忍俊不禁,“白风是个直肠子的人,这也算是对宫中厨子手艺的认可。”
末了,女王拉着秦月的手,柔和道,“你先前知晓许多事情,没来通禀,我不怪你。我只是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信任白风的?”
秦月惭愧道,“陛下这么说,倒令我感到不安......其实,观星城之战的前一夜,那时白风还是陛下封的军师,他叫我引兵千人,随他去勘测敌情。”
“凤德殿与他那场比试,那一击其实当时震伤了我整条手臂,几近残废。现在回想起来,也是我当时盛气凌人在先,他大可放任不管,却借着接下我手中兵器的时机用妙法治好了我。”
秦月忆起了那场比武,唏嘘道,“如此细心之人,就算他有什么目的,我也愿意信他是善良的。”
“后来呢?”女王好奇道,“当时的比武我只道你输了,却不想还有这般秘事。”
“后来随他去探营,结果他料事如神,在观星城外十里之地抓到了千迟国的前哨,和地下的......掘地神?”秦月不大确定地取了个称呼,“白风弹指间便杀了地下的诸多神,其中一名爬上来,被他虚空一指便斩了一条臂膀.......”
秦月绘声绘色,再讲到地仙管他叫‘白二爷’之后,听得女王惊叹连连。
“太匪夷所思了。”女王苦笑道,“怪不得他要你一起瞒着我,若是观星城之战还没开始,就听得这些,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做军师的。”
秦月叹道,“这就是他当时一定要瞒着陛下的缘由,我觉得,他那时心里也不好受。”
镜中忽然传来白风无奈又好笑的声音,“你们知不知道,从别人嘴里听自己的事情,会让我觉得很尴尬?尤其是什么儿臣母后......”
秦月嫣然,“忘记你在了。”
女王拿起观天镜,只见白风一人坐在庙门口,迟疑道,“玄夜呢?”
白风一撇嘴,故作悲戚道,“看来我这认来的弟弟真是比不得亲弟弟半分。”
女王经过这两日的相处,也知道了白风性情随和,不禁乐道,“你不是自称儿臣么?”
白风翻了翻白眼,“零头忘了,我今年大约三百二十岁,陛下呢?”
女王汗颜,随即笑道,“女人的年龄还是不要问了。”
白风摇了摇头,笑道,“李玄夜在庙里呢,跟他师父告别,待会儿换我进去,我也有话要与老和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