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二夫妇也必然是彻夜不归，女孩仿佛早就习惯了般，神色木然，趁着夜色还未彻底降临，在院内的小锅里煮了几根野菜。

白风卧在地上，安静地看着女孩忙碌的身影。

越想越觉得诡异，一条土狗该有什么样的命运？眼下看来，更可怜的是这个女孩。

不时，女孩煮好了野菜，挑出两条来用筷子夹着吹了吹，放在白风身前的破碗里。

“旺财，只有这个了。”女孩歉然道，随即有些惊诧，“你今天怎么忽然能叫了？”

“合着之前不能叫么？”白风问道。

女孩喜笑颜开，“看来你的伤真好了呀。”

“谁打的？你爹？”白风问道。

女孩将碗向白风递了递，“好了别叫了，快吃。”

白风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汪汪汪......

想耸耸肩，好像也不对，想点头，那更古怪。

看了看眼前脏兮兮的狗碗，白风不自然地别过头去。

“是不是太烫了呀？”女孩低声自语，“那你等凉了再吃吧。”

说着走回小锅跟前，给自己碗里也盛了野菜汤，也顾不得烫一般，狼吞虎咽了起来。

这女孩对狗倒是比对自己还好，白风心中一阵苦笑。

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像是个成年男子，但不是马老二。

一边不禁感叹狗的听觉倒是和一些低阶的武修有得一拼，一边向外看去。

“啧啧？”一个满脸疙瘩的中年男人趴在院门外，对着女孩咂了咂舌，吹了个口哨，贼眉鼠眼地朝着院里四下瞥了眼。

“蒋叔叔？”女孩放下碗，就着夜色依稀看了看，怯生生道，“我爹不在。”

蒋大力重重点了点头，“知道你爹不在，刚从钱庄出来，你爹在里头耍着呢。”

女孩不知该答些什么，只见蒋大力趴在门口，死死地盯着自己。

蒋大力又吹了个口哨，煞有其事道，“你爹这会儿功夫又输光了，找我拿了一百文，叫我来你家耍你一次。”

女孩再不经人事，也听懂了这话里的意思，抑住心底的惊恐，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角，挤出一个笑脸道，“蒋叔叔是吃酒了么？我要回屋找我娘了，你也快点回家去吧。”

“你娘在四爷炕上呢，五六个人一起耍得正欢呢。”蒋大力淫笑道，他正是从四爷的扈从跟前得到了信儿，知道女孩独自在家，才趁夜过来。

女孩不过十五六岁，眼看着要长成大姑娘，身段虽略显单薄，也越发有了女人样，面容初脱稚气，清秀可人。

身体不住颤抖，女孩心底一阵绝望，眼见蒋大力扒开院门，不紧不慢地向自己走来。

四下张望，才想起家里连把刀都没有。随手抄起了炉灶旁的筷子，紧紧攥在手心里，指着他道，“不可能，你别骗我，我爹不可能将我......”

她说不完后面的话，她说不出口。

蒋大力看着指向自己的筷子，眼神不屑，咋咋呼呼道，“不可能把你卖了？哈哈？不可能！不可能！”一边复述女孩的话，一边手舞足蹈，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没错，一百文是叔叔逗你的，你爹要五万文！”蒋大力一边说，一边对那筷子视若无睹，淫笑连连，扫视着女孩身上破旧的衣物，几抹纯白乍现。

感受到那令人恶心而恐惧的目光，女孩另一只手无力地想要遮蔽腰间裸露的肌肤。

“什么仙女下凡值得了五万文？”蒋大力越走越近，一把握住了筷子，抢将过来，“老子今天就要尝尝鲜，要是你值，老子就给你爹付钱！”

女孩不住向后退着，这蒋大力是个外姓人，力气出奇大，平日在马家村一人就能打倒五六个壮汉，所以根本没人敢惹他。

眼见他向自己步步走来，女孩绝望地不住发抖，心底一阵悲鸣。

“你敢动她一下，我就将你打进畜生道，永世不得为人！”

一阵冷冽霸道的狗叫声赫然在院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