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劳什么子苦药弄甜一点,药味清淡一点,柔滑顺口一点……就行了!”
兜了这么大的圈子,花芜终于把她的目的说了出来。
有皇上在,最后这药,她不喝也得喝。
她也想开了,就算鹤云深日后把她的身子调理好了,又如何!?
她若是想死,总有千百种方法!
更何况后宫还有那么多人盼着她死呢,谁还不能送她一程?!
可这药实在是太苦了,若是让她这么喝下去,那她简直是生不如死,必须得让这药变得好喝一点儿。
至于,怎么才能让苦药汤子变得好喝?
那就是鹤云深的事了!
他不是神医吗!?
怎么他光知道拿针扎她?逼她喝苦到反胃的苦药汤子?
花芜小脖一扬,得意地看着鹤云深,似是为自己能出这么一个大难题难住鹤云深而得意。
这事儿就算是闹到皇上那儿去,她也不怕。
皇上是最知道她怕疼、怕苦、娇气的。
肯定会站在她这边,逼鹤云深想办法的。
弄甜一点,清淡一点,柔滑顺口一点?!
这是喝药还是喝甜汤呢?!
“哼!”
鹤云深觉得他再也在这翊坤宫待不下了,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哼!”
花芜琼鼻一翘,学着鹤云深最后离开时的模样甩袖,随后,眉开眼笑,神清气爽起来。
这下好了,她终于有好几天可以不用喝苦药汤子了。
花芜也知道她这样闹着不肯喝药,鹤神医对她肯定没什么好印象。但是她也没办法呀,要天天拿着苦药汤子当水喝,这个臣妾真的做不到呀。
……
太医院。
药房中,太医们正在专注地熬着药,药罐下的火炭烧得通红,汤药在罐中沸腾翻滚,不时顶开罐盖,一缕白雾袅袅升起,空气中顿时弥漫出一股苦涩的味道。
鹤云深坐在桌旁,桌子上放着一只玉盒,里面似乎装着什么珍贵的药材。
鹤云深看着玉盒,满眼的不舍。
“不过只是为了口感更好,竟然要用上三百年天山雪莲的花瓣,实在是太暴殄天物了……”
鹤云深身为一个医者,一生追求的就是合理使用每一株药材,让它们发挥它们最大的价值。
如今他的所做所为,完全违背了他信条。
灵昭容!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刁蛮任性、怕疼娇气、无理取闹的女人呢?!
鹤云深想不明白,她就真的不怕死吗?
“清风,麻衣胆、紫虎角、长生果、厚土兰……全部由百年份改为一百五十年份的……”,鹤云深声音都冒着寒气。
鹤云深的徒弟清风吓了一跳,迟疑道:“师傅,这些药一百年的都苦得难以下咽,若是改成一百五十年的……怕是得苦到人难以承受吧?!”
若是把药都改成一百五十年份的,这汤药谁能喝得下?!
“让你做便去做!”,鹤云深唇线拉直,毫无情绪地说。
“是!师傅!”
清风察觉师傅情绪有异,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领命道。
不多时,药房里便飘出一股浓郁苦涩到极致的药味,那味道只闻一下便让人口舌发苦,面色大变。
医馆众人人人变色,唯有鹤云深神色不动,眉眼镇静。
这时,鹤云深突兀地想起花芜的脸,苍白却秾丽靡艳,宛如……荼蘼花开。
唉……
罢了!
“清风,将三百年天山雪莲取来。”
一声无奈的叹息从鹤云深的口中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