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战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坐在上首的国师裴玄此时清冷的眸子,波光潋滟,神色似是有些恍惚,这样的场景,他似乎在哪里看过……
因为恍惚,他并没有看到坐在他身侧不远处的凌少师,长眉紧蹙,以手抚胸,眼底流露出极为震惊、矛盾、困惑、痛苦之色。
怎么会这样?!
究竟谁才是她!?
……
一曲终了,随着音乐渐渐停歇,花神似是终于酒醒,害羞地要隐入云雾之中,无数人为之着急,想要挽留,花神似有所感,回头一望,最后留下嫣然一笑,轻盈地遁入云雾中,只留下无尽的遐想……
整个会场上,先是死一般的沉寂,最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千秋宴上所有人几乎目光中皆满是惊叹与不舍,那些诰命夫人们激动地交头接耳,讨论着那令人难以忘怀一支舞。
有了今日这一支舞,她们此生不算虚度。
更有几位文人墨客聚在一起,他们提笔蘸墨,欲将今晚所见所感化为诗篇。
所有人都在恭贺景弘帝萧凛有美在侧,乃皇上之大幸。
只有景弘帝萧凛眼底黑沉,努力压下令人烦躁嫉妒,他想把所有人的眼睛都戳瞎!
可他是明君!
他不能这么做!
……
一舞倾城!
自从后,再也没有人敢说花芜出身商户,粗鄙不堪。
毕竟,那样一首惊为天人的舞蹈都是粗鄙不堪的话,那天下大部份女人都要羞愧而死了。
皇贵妃冯朝云一朝盘算落了空,气得回宫后又是一顿打砸,“薛湘兰出的什么馊主意?!千秋宴不但没能让花芜出丑,反倒还成全了她!”
今天皇上的眼睛就一直没有离开花芜,显然是喜欢得不得了。
骂完了薛湘兰,又将后宫其它嫔妃们骂了个狗血淋头,“枉她们一个个还都自称是世家贵女,给了她们机会,她们却不中用!”
千秋宴,多么好的一个机会?!
若是表现得好,入了皇上的眼,今晚便可以将皇上拉走去自己的寝宫。
可她们呢?!
居然没有一个能比得上花芜!
让花芜大出风头不说,还把她们比得灰头土脸的,她们还好意思自家贵女?!
皇贵妃冯朝云在永寿宫无能狂怒,但翊坤宫却也没有她想像的那般甜甜蜜蜜,因为花芜正在和景弘帝萧凛吵架!
是的!
吵架!
“你说我跳舞跳得难看?!”
花芜满眼不可置信。
老娘一个顶流小花,倾情一舞给你看,你不感动也就算了,还敢说老娘跳的难看?!老娘自出道以来,就没有人说老娘跳的舞难看!
“为了给你跳这支舞,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吗?!”,花芜委屈大发了。
这只《洛春赋》特别的难,有许多动作,花芜一界凡人根本就不做了,只能忍痛拿掉。可就算这样,里面的一些高难度动作,花芜要想做到位,也是吃足了苦头的。
想想自己练舞受的苦、挨的累,花芜便怒火中烧,直接将景弘帝萧凛赶出了翊坤宫,并落了锁,死活不让景弘帝踏进翊坤宫半步。
“皇……皇上……?!”
一主一仆孤零零地站在翊坤宫的门口,秦忠看着景弘帝阴沉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
现在……他们该怎么办?!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头一次看到有嫔妃给皇上闭门羹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