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气氛凝重而紧张。
“嫫嫫,您怎么来了?”
景弘帝萧凛站起身,有些担心地说道。
他知道石嫫嫫会知道养心殿内发生的事情,这本身就是他让小太监传给石嫫嫫,目的就是为了万一火真的烧到贤妃身上,石嫫嫫不会一无所知。
可石嫫嫫此时却上了殿,显然是不想让自己再为了她而与冯太后争执。
石嫫嫫虽然对自己有养育之恩,却从不挟恩自重,一直兢兢业业,恪尽职守。
他不想让石嫫嫫出来,毕竟石嫫嫫虽然养育了他,但是在身份上却仍是奴婢,对上冯太后会天然的吃亏。
“呵!你终于来了!”
“哀家问你,这巫蛊娃娃是不是你教贤妃做的?!”
冯太后怒视着石嫫嫫,言辞间满是责难与威胁。
“太后,这巫蛊娃娃根本不是贤妃所做,老奴教贤妃一说又是从何说起?!”
石嫫嫫面对冯太后的怒斥,面色不改,定定地望着冯太后,声音异常的沉稳。
景弘帝萧凛长眉微挑,缓缓地坐了下来。
“不是贤妃所做?!”
冯太后怒极反笑,她将那巫蛊娃娃和贤妃所做的香囊一起扔给石嫫嫫,“石令仪,你当年的绣功也是冠绝天下,当年一幅《千里江山图》,曾让先帝赞叹不已!”
“你自己看看这两样东西上的绣活是不是出自贤妃之手!”
“你可别以为你能撒谎保护贤妃,说这荷包不是贤妃所绣……听闻贤妃在入宫前可是做了不少绣活流入民间,只要哀家想,哀家可以把它们一件件都找回来与之比对!”
石嫫嫫接过冯太后扔来的巫蛊娃娃和香囊,目光细细扫过那细腻的针脚与繁复的图案,心中已有计较。
她并未急于反驳,而是缓缓将两样物品平摊于手心,对着烛光细细比对,神情专注而冷静,片刻后,她缓缓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老奴并没有说这枚荷包不是贤妃的手艺……”
冯太后顿时大喜,扭头急切地对景弘帝萧凛道:“皇上,连石令仪都说这荷包是贤妃所制,你还有什么疑惑?!还不抓人!?”
“且慢!”
石嫫嫫淡淡道,“老奴只说了这只荷包是贤妃所做,可没说那巫蛊娃娃也贤妃所做啊……”
“你什么意思?!”
冯太后听懂了石嫫嫫的言下之意,有些惊疑不定地问道。
“意思就是这只荷包确实是贤妃做的,但那个巫蛊娃娃却并不是,是有人故意模仿贤妃娘娘绣的。”
“做这只巫蛊娃娃的人绣活定然很好,竟然能将它人的绣活模仿得惟妙惟肖!”
石嫫嫫赞叹地说道。
“你说什么?!你说这个巫蛊娃娃是有人模仿贤妃的绣活所制?!”
“这不可能!”
“这两个海棠花样儿明明一模一样,你凭什么说这是别人仿制的?!”
“你有证据吗!?”
冯太后将那两样东西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也没看出什么不同。
她出身定国公府,虽然绣艺并不是她所擅长的,但是却也是大家师傅教出来的,没有那么好混弄。
“自然是有的!”,石嫫嫫从容不迫地走向前,“太后,请看!”
她指着荷包上的海棠花,缓缓道,“太后,您看这朵花,它与巫蛊娃娃衣裳的海棠花看起来是一模一样的,连针法似乎都是一样的,但其实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