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郭两家的事儿还没完,定国公府也出了事儿,同样是涉及巫蛊之案,定国公府外被禁卫军团团围住,任何人都不准出,哪怕是定国公也出不得府门半步。
围而不为,反倒是最可怕的。
他们不知道落在他们头上的会是什么?!
皇帝的生母又怎样?!
那淑妃和郭家还是唯一皇子的生母和外家呢,还不是一个被赐了毒酒,一个全被拉去砍了头,只有幼儿得以幸免。
……
慈宁宫。
“皇帝,你就如此心狠吗?!”
“云儿已经死了!”
“她只是被人利用而已……”
“难道,你要像对待薛家和郭家一般的对待你的外家吗?!”
冯太后声音颤抖,早没有了往日那高高在上的气势。
“太后,不是朕狠心,而是国法无情。”
“薛家与郭家,他们犯下的乃是滔天大罪,不仅涉及巫蛊之术,更妄图谋害朕的妃嫔与皇子,此等恶行,岂能姑息?”
“冯朝云是被人利用,还是她心甘情愿成为他人手中刀,太后,您应该很清楚……”
“至于定国公府……”,萧凛微微一顿,语气冷漠,“母后也该清楚,朕身为天子,必须为天下万民负责,任何威胁到我大兖江山社稷之人,都将受到应有的制裁。”
冯太后看着眼前陌生而冷酷的帝王,她似乎是第一次意识到萧凛早已和她没有半分母子之情了,现在站在她身边的是大兖朝的皇帝!
这个认知让冯太后又悔又痛。
原本早些年,竟一直是皇帝在让着她吗?!
现在皇帝不再对她有一丝母子之情了,她才意识到她的儿子先是一位帝王,然后,才是她的儿子。
“皇帝,是不是只要哀家肯去皇觉寺清修,日后再不回宫,你便能饶了定国公府上下的性命?!”
冯太后颓然地坐在贵妃椅上,有气无力地问道。
“可!”
景弘帝萧凛嘴角微启,缓缓吐出一个字。
冯太后缓缓闭上眼睛,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点水花。
……
定国公府外围着的禁卫军终于撤了,可是,定国公府的爵位也丢了,定国公被贬为了白身,所有定国公府在朝为官的人都被一撸到底,皇帝限期让他们带着家中财产返回原籍。
冯太后感念家中教女无方,痛心疾首,因此要去皇觉寺清修,以忏悔自己过往的纵容与失察,并祈求佛祖的宽恕与庇护大兖朝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百姓对此纷纷交口称赞,对皇上对定国公府的处置也不觉得过轻了。
毕竟一国太后都为此要去清修了,还要如何呢?!
那毕竟是皇帝的外家啊!
皇帝终究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啊!
太后去皇觉寺清修可是一个大事,谁也没有在意其中还夹带着一条消息──“……曹贵太妃素与太后交好,此次太后去皇觉寺清修,便烦请曹太妃代朕多加照顾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