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芷又气又恨,口不择言道。
“这不可能!”
楚惊月握着扇柄的手猛地一紧,眼露寒光,厉声反驳道:“那花芜商户养大,不学无术,只长了张好脸……鹤云深那样品性高洁之人怎么可能看上她?!”
“娘娘恕罪!奴婢是气昏了头,才胡说八道了。”
青芷被楚惊月眼中的寒光吓了一跳,连忙狠狠甩了自己一个巴掌请罪道。
她怎么能这么说?!
鹤云深若是喜欢上了花芜,那岂不是说自家娘娘不如花芜?!
楚惊月看着青芷脸上的掌印,怒气、不甘、惊疑在她眼中交织,她的心像有团火在烧,火烧火燎,难以忍耐,但最终她缓缓闭上了眼,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的波动。
不可能的!
鹤云深那样如山润清雪般的人,怎么可能看上粗俗低贱的花芜?!
“他不过是出于医者的良知,不想我陷于后宫争斗之中罢了。”
“只是他不知道,在这后宫之中,并不是本宫不争就可以的。”
因为她不争,所以,她放任了花芜的成长,这才害得她们定国公府削位夺爵、害得她弟弟祖母惨死……
更何况她所求的,远不止于此!
经过一番自我安慰,楚惊月的心总算不那么难受了。
“下次若是鹤云深来请平安脉,便让他进来吧……”
楚惊月轻抚了一下鬓边,秀眉轻蹙。
有些事情,鹤云深并不了解,还需她解释给他听。
想必他知道了她的苦衷后,便会理解她了。
他都不曾看见她这段时间有多憔悴削瘦……
……
鹤云深站在合欢宫外,望着青芷愤然离去的方向,心中毫无波澜。
楚惊月早已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单纯善良的小姑娘。
女帛星的尊荣,迷失了她的心!
医者之心,本该纯净无瑕,不应被宫廷的权谋与恩怨所玷污,就算楚惊月已迷失了本心,他也不该插手二人之间的恩怨。
可是他放不下花芜。
他对花芜满是心疼和怜惜。
听闻楚惊月竟然趁着花芜不在,出手对付花芜的母家,想让花芜家破人亡,他震惊于楚惊月的心狠,也忧心于吉安侯府的安危。
好在吉安侯府有皇上撑腰,短时间内应无人敢再对吉安侯府出手。
他来合欢宫,是想劝楚惊月收手。
但显然……楚惊月不可能听他的。
他真是无用,什么都帮不上花芜。
也不知此时花芜正在皇宫的哪个角落受苦……这些日子,禁卫军将荷花池、太极宫、寿皇殿这些地方都翻了个底朝天,可还是没有找到人。
花芜就像是在皇宫中神秘的消失了一般。
若不是花芜的魂火依旧显示着花芜身在皇宫,他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找错了方向。
这几日,青玄越的沉默,每每都站在皇宫最高处,若有所思。
青玄沉得住气,他却心急如焚。
鹤云深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想要离开时,却见自己的徒弟清风手上拿着两张纸,正呼哧带喘的向他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