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外响起云玄姬的笑声,腻声道:“姐姐好心提醒,妹妹可要有点节制,你家郎君可是两日水米未进了呢!咯咯咯!”
两个脚步声渐行渐远,下了楼,远远传来阿紫的奸笑:“你这骚婆娘,坏得很。”
许久,段承嗣缓步走下楼,木婉清扭扭捏捏的跟在他身后,红着脸,低头不敢看人。
云玄姬笑道:“两位时间可真久,快来快来,姐姐给准备了饭食,快吃吧。”
段承嗣只见桌上摆着两菜一汤和一盘白面馍馍,登时感到腹中饥肠辘辘,笑道:“老板娘可真周到。”随手抓起馍馍,便啃了起来。
木婉清初尝人事,虽然常年练武,身子强健,却仍有些不适,红着脸拿起一个馍馍,小口小口的咬着。
云玄姬和阿紫往二人对面一坐,笑吟吟看着精神焕发的段承嗣,和面色绯红的木婉清。
段承嗣被二人看的发毛,笑道:“云老板这小客栈恐怕是开不下去了吧?”
云玄姬面露哀色,叹道:“我那些伙计们,都是跟随我多年的,可惜一朝命陨,是我害了他们。”
段承嗣见惯了生死,也是感同身受,劝道:“云老板节哀。”
他正待再劝,却突然见她双手合十,手指做焰状,双目低垂,嘴里喃喃自语。
隐约间,念诵的便是那篇“焚我残躯,熊熊烈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段承嗣瞠目结舌,满心的不可思议,讷讷问道:“云老板是,是明教的人?”话一出口,便知不妥,却已难以挽回。
云玄姬一怔,口中经文立时被打断,也是惊讶道:“段公子是如何得知?你......你听过我教‘光明往生经’?”
段承嗣对这段经文当真是再熟悉不过,但他并非明教中人,如何能得悉人家内部经典,若不解释清楚,只怕要生了嫌隙。
“在下曾在太原时,和贵教中人起过些许冲突,不过也算不打不相识,并未伤了和气。”
云玄姬追问道:“段公子能否告知,在太原遇到了何人?”
段承嗣心下颇为为难,明教行事素来隐秘,自己这次来西夏,又是为了破坏他们的战略意图。
云玄姬凝视着他的眼睛,媚眼如丝,娇笑道:“段公子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
段承嗣无奈,只得道:“我在太原遇到了一个知州,一个武师和一个波斯人。”
云玄姬恍然:“原来是马居奇他们。”
段承嗣道:“不错,那武师叫洪师傅,那波斯人叫阿扎尔·格什纳斯布。”
云玄姬笑道:“难怪段公子不愿提他们,马居奇那一支,和波斯总坛走的甚近,总爱暗地里谋划些阴谋诡计,不像江湖人,反而更像朝堂里那些伪君子。”
段承嗣笑而不语。
马居奇状元出身,如今本来就是个知州,身在大宋朝堂,暗地里却又是明教中人,另一边又挎着波斯摩尼教,当真是个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君子’。
云玄姬拿起一根筷子,轻轻挑动着盘中的青菜,幽幽道:“我虽信奉明尊,身在明教,却已经被光明顶排挤在外许多年了。”
阿紫奇道:“姐姐才多大年纪,难道年幼时便加入明教了么?”
云玄姬笑道:“我七岁时,便随着师傅加入了明教。”
段承嗣瞟了眼女人胸前的丰满,心中暗叹,都说食菜事魔,小小年纪便没了肉食营养,能长得这么水灵也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