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州?”
杜松和江舍子同时望向段承嗣。
“环州!”他肯定道:“那里将是你们成名的起点。”
杜松仿佛看见屎的狗,两眼放光,激动的道:“一品堂的狗东西会去么?”
“很有可能。”
“好!他们将是我成名路上的垫脚石!”杜松亢奋的大叫道。
江舍子媚眼如丝,似喜还嗔,凑上前去柔声道:“段公子去打仗还要带家眷,奴家好生欢喜。”
段承嗣脑子一阵迷糊,急忙收束心神,恼怒道:“什么家眷,可别瞎说!是李浩的家眷才对吧!”
江舍子脸上一黑,她自己的风评,自己自然知道。不过,她从来将那些腌臜事视为任务,也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可是此时,被段承嗣一语戳破,不知为何一反常态,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羞恼。
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眼中含泪,幽怨道:“段公子无情呢,我跟那李将军可是清清白白的。”
杜松在一边嘲讽:“哼,是呀,你和葛老道也清白,和章楶也清白,可清白的很呢。”
江舍子突然暴起,杏眼圆睁,全不似平常的温婉柔情,怒喝道:“杜松!我忍你很久了!”
杜松冷笑:“那就给老子继续忍着。”
江舍子轻咬嘴唇,眼泪夺眶而出,飞起一脚踹向杜松面门。
杜松也不含糊,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横刀拦住一脚,随即一刀撩起,直劈女人胯间。
段承嗣早有意摸摸江舍子的武功底子,急忙退后两步,假意拦阻道:“二位,莫冲动,都是自己人。”
两人异口同声:“谁和他/她是自己人。”
女人不知从何处摸出一块两尺长的黑牌,和杜松‘乒乒乓乓’斗在一处,招式古怪,总会从出人意料的方位攻出,让人猝不及防。
段承嗣心中骇然,这种怪异武功,他是见过的。
在太原和明教那次冲突里,波斯浪人阿扎尔·格什纳斯步就是使的这种武功。
他越看越是心惊,杜松招式大开大合,虽然刚猛,但出招速度依旧迅捷无比。
而江舍子在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中,如同风摆荷叶,时而跌上一脚,时而转身便逃,始终能在险之又险之间,躲过对方攻击,还能抽出手进行反击。
杜松看向这女人的眼光也是大为不同。在他眼中,强者总是令人尊敬,不论男女老幼,不论正邪善恶。
十几招斗下来,他非但没占到丝毫便宜,背上反而结结实实中了两下。并且斗到现在,他始终摸不着这女人的打法,看不懂她是如何出手,才能在正面自己的时候,打中自己后背。
一旁的段承嗣看的一清二楚,江舍子借着难看的动作,一招里竟然包含着至少七个假动作,让人目不暇接。
“二位都住手!”段承嗣大喝一声,这一声吼中,已使上了内力,直震的屋檐积雪簌簌而下。
江舍子气恼地退到一旁,娇声道:“关你屁事!”
段承嗣一怔,这还是头一次听到这女人爆粗口,想来是真的打出了真火。
杜松长刀拄地,大笑道:“痛快!痛快!再来打过!”
打个屁呀!段承嗣心道。
“二位都是当世人杰,何必斗个你死我活,不如去战场上扬名立万,岂不痛快。”段承嗣劝道。
江舍子贴到他身前,杏眼含春,柔声道:“我一介小女子,扬的什么名,不如随公子相夫教子,才是女人家的本分。”
鼻尖一缕女人香,段承嗣却身上一阵恶寒,屏息凝神,生怕着了道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