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大营很奇怪。
李浩这位主将虽然受伤颇重,卧床不起,但大军仍然有条不紊的往环州进发。
丝毫没有混乱的迹象。仿佛这大军的实际统领,根本就不是李浩。
江舍子犹豫片刻,答道:“李浩的副手是明教的人。李浩身受重伤,刚好便宜了那人,这大营里的将领调度,如今只怕全都由他说的算了。”
大军行军本是极苦的,但段承嗣为了追击刺客身受重伤,自然有了特殊待遇。整日里便在营帐里一躺,喝着江舍子亲手熬制,亲手喂服的伤药,日子过的倒是逍遥的很。
自从那雪地一夜,江舍子如同换了一个人,身上少了当初那一身风尘气,但行动坐卧之间,渗透到骨子里的妩媚魅惑,却是消除不掉的。
李浩知道二人归来,强撑着一副受伤的老腰,到玄机营大帐来看过两次。
名义上自然是探望段承嗣,实际上心里到底什么打算,段承嗣可是清楚的紧。
这老小子,伤了腰还不知收敛,还敢打江舍子的主意。
自他进了大帐,一双贼眼,便不停的往江舍子身上扫,就差没贴上去撩骚了。
“李浩大人,你的腰......”段承嗣问道。
“我的腰?好得很!完全没问题。”李浩斜眼瞥着江舍子意有所指。
杜松却是个直汉子,大声道:“那贼子一钢杖点的可叫一个通透,大人这腰子算是废了。以后逛窑子,只怕要力不从心......”说着,连连摇头,一脸的惋惜。
李浩听他说的严重,已是大惊失色,一面赶紧拦下口无遮拦的杜松,一面偷眼看向江舍子,解释道:“本将军腰子好的很,便是一夜大战八百回合,也是无妨!”但那脸上的慌张和尴尬,却将他卖了个干净,这腰子,只怕确实是不行了。
江舍子哪里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柔声道:“将军这伤可大可小,如今最要紧的,还要保重身体,以免伤了根本,留下病根。”
李浩不以为耻,欢喜道:“还是美......舍子姑娘懂得体贴人。”
他见众人也不太搭理他,心里自觉没趣,又客套了两句,灰溜溜的走了。
他听家将说过,那晚找到二人时,江舍子正穿着段承嗣的衣裳,两人依偎在一起你侬我侬。
眼前登时浮现一幅幅春光旖旎的画面。几乎要吃到嘴的肉,如今成了别人碗里的佳肴。
一想到此处,便心中发狠。心里一动怒,腰子又开始疼了。
等李浩走远,段承嗣喃喃道:“或许找个机会,把他另一个腰子,也给废了。”
江舍子“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段公子也是个狠人。”
杜松坐在一边保养自己的长刀,不以为然道:“看不顺眼,一刀结果了了事。婆婆妈妈,成不得大事。”
雪中急行军,三天两夜,大军终于赶在西夏兵临城下前,赶到了环州城。
环州守备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眼下见着一万大军来援,领头的又是庆州的二号人物李浩,险些没激动的哭出声来。乐的将环州兵马大权,直接移交给了李浩。
李浩强撑着身子,端坐环州兵马府,唤来手底下的各路将领,细说西夏兵事。
段承嗣受了重伤,又不是领兵的将领,原本不需要参加这样的会议。
不过李浩被一品堂刺客惊着了,生怕这环州城也不安稳,便将三名玄机营高手,一股脑全都带在了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