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从男人一发声,袁琛那隐忍的小表情就能看出来,这位是他用得着,不敢得罪的,不然也不会突然间偃旗息鼓,气势收的干干净净。毕恭毕敬地将位置给让出来。
这男人二十来岁的样子,锦衣华服,再一想这身量,萧宝信想猜不出来这是谁都有点儿困难。
能和王家那六郎比胖的,又身居高位,也就只有淮阳王宋知远了。
淮阳王幼年丧母,是在太后跟前养大的,与玉衡帝虽然是异母兄弟,但感情十分,更是孝顺太后,隔三五天就去太后那里转悠,有什么好东西都往太后跟前凑。
要说玉衡帝为人猜忌,什么叔叔侄子,挨着个儿地盯着防着,唯独对这弟弟很是放心,登基之后连年加官累爵,现在年纪不过二十一岁,已经是侍中并领监卫尉,掌宫禁,为九卿之一。
他身上所有的官职如果全说一遍,估计天都要黑了。
不过是捉个小那啥,怎么就碰上了袁琛还不够,又加上个淮阳王?
要不要这么丧?怎么但凡她有点儿小心思,总要闹的尽人皆知?
“萧大娘子?”淮阳王显然见过她,盯着瞅了半天终于把人给认出来了。然后后知后觉地看向袁琛,意思好像是你俩怎么回事?
“你怎么这么有闲功夫,来找……朝玉?”他笑眯眯地看着萧宝信,只觉得男装的萧宝信别有一番风情。素面朝天,比敷着厚厚一层粉的袁琛可清爽怡人多了。
不愧建康城第一美人,浓妆淡抹总相宜。
“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萧大娘子总不至于紧咬不放吧?”袁琛怒道。
这是骂她是狗啊,问题是狗都嫌你乱啊。
“袁公子想多了,我是来这里找舍弟,遇到你……不过是碰巧了。”
袁琛冷笑:“有这么巧?”
废话,不这么巧,难道再捉一次你的女干啊?倒是又能堵个现形,可她有立场吗?典型的想太多,以为人人都要害他。
“大娘子是来找宝树的吧?宝树本来的确是约了来我这里习武,可是到现在还未到,不知路上什么给耽误了吧?”
里面倒数第二间院门突然推开,杨劭几个大步便跨过来,出言相助。
在瞧见淮阳王时愣了一下,这是他的顶头上峰,他归淮阳王管,淮阳王归皇帝管。
再一看抹脂抹粉的袁琛站在一边,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胃里顿时直泛膈应,好悬当场没吐出来。平日里看淮阳王人模狗样的,原来竟也好这口,还好袁琛搞到了一处。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舀。
“卑职见过十一大王。”
淮阳王认得杨劭,禁中以一敌三胜了三位直阁将军的男子,都传开了,平日里没少见他在眼前晃。他挑了挑眉,笑中意味深长:“原来如此啊。”
如此怎样,不用讲,听的都知道。
“十一大王误会了,萧大姑娘之弟意欲拜卑职为师,每隔两日便来卑职家中习武,想是萧大娘子今日有急事寻他。”杨劭不卑不亢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