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若我不想,没有人逼得了我,你们该知道家里人为我已经与褚家闹翻了。我对不起的,是我的家人”
王蔷从来没有与人说起过,在仅有的几次与褚四郎见面,她早已对他心仪。
他也一样,只是碍于身份,二人也只是眉梢眼角传情,对面不过一句十五娘,她一句四郎,多的话再没有。
可是自打亲事定下来,他即便在外求学,也每年都往她这里送些小物事,走到哪里送到哪里,尤其生辰之时贺仪每每都是精心挑选便于她外出随身而戴的饰品。
唯有今年她的生辰,因为他们即将成亲,他将这些年去过哪些地方,当时想写给她的一些信件,原本都由他保存,今年就都给她与生辰礼一并送了过来。
整整一箱子,七十多封信。
这辈子她也就剩下这些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抱着这些回忆,她这辈子还能怎么办?
再嫁人吗?她没那心了,心跟着褚四郎死了。
所以,她愿意为他守寡。
不是守节,节操这东西不用守,她不就是寡妇吗,只剩她一个人了,再没有他。也不会再有人能代替得了他。
“我和婆母说了,以后就从长房里过继个孩子给我养着。”
王蔷这话一说出去,连谢婉和萧宝信都惊讶了,她们以为王蔷只是依褚家的意思守个三年节,以后还要再嫁的。
谢婉:“那,你以后就不嫁了?”
“是啊,不嫁了。”
“就这么过一辈子?你今年才十六,这辈子不知还有多长。”
有些话谢婉和褚令姿能说,萧宝信不能说。
毕竟她们是自小长大的关系,又都是实在亲戚,可萧宝信不管那个:“你想好了吗?你现在还万一把话说得太满,以后再后悔。”
王蔷摇头,笑道:“我都想好了,我和四郎这辈子没缘份,也只能以这样的关系和他扯上些关系了。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可是,我都决定了。”
说到这里,旁人便再不能多说。
谢婉叹了口气,阿娘就是守寡,其中的冷清她是知道的。可阿娘守寡之时好歹已经三十五六岁,与阿爹共同生活过十几年了,十五娘却连正经日子都没与褚四郎过过。
她这年纪,她理解不了王蔷的选择。
只是,不管她们几个理解不理解,支持不支持,这就是王蔷的选择。连王家都因为王蔷的决绝而妥协,别人又有资格说什么?
再说,都是风凉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