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爱卿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见见这诸葛小郎,到底是怎样的钟秀毓灵,能让爱卿这般喜爱,相识不久便急不可待地定下了婚事。”
“魏得胜,传旨下去着诸葛诸葛什么?”玉衡帝忽然意识到连名字他都还未听闻过。
“诸葛长史,名复,字仲思,其子诸葛术。”
“传他们父子二人即刻启程于建康觐见。”
魏得胜应声而出。
谢显不饮酒,玉衡帝也不好强迫个病秧子喝酒,就自己一盏一盏牛饮,直到一个酒足一个饭饱。玉衡帝吧唧吧唧嘴才道:
“爱卿看来,新安王的王妃人选何人合适?”
适才玉衡帝点到为止,也没说破,谢显也不算卷了他的面子。
这时玉衡帝也就不藏着掖着,直接管谢显要主意了。可能是酒喝多了,有时他明显感觉脑子转的没有以前快了。
“爱卿有何高见?”
谢显静默半晌,说谁都是跟太子拉对立面,得罪人的事。不过,好在他并不怕得罪人。
“既然皇上看好郗廷尉,为何不联姻以示友好?”
说到郗廷尉,玉衡帝就是一肚子气,他让小六拜郗廷尉为师,是给小六拉助力,可那老家伙天天给小六讲的是什么
兄友弟恭,国之正统,口口声声都是维护太子的利益。
这是给找了个活祖宗啊,天天让人数落。
“郗廷尉朕看未必愿意,他呀……向着太子。”玉衡帝心理不平衡,不知道的还当太子不是他亲儿子,是他阶级敌人。
“太子目前的确是国之正统,轻言易储动摇国之根本。”
“你,爱卿”当时难道不是他给自己提醒,为刘贵妃守孝三年后太子羽翼已丰?
难道就是为了迎合世家们极力反对他让新安王守孝,于礼法不合,有失体统?
谢显到底是几个意思,做人也是他,做鬼也是他?!
而且还不愿与他家小六结亲!不要以为他看不出来!
“皇上稍安勿躁。”谢显浅浅一笑,并不以玉衡帝之怒而惧,皇帝现在就是个炮仗筒,可是爆的快熄的也快。
“郗廷尉所言并无过错,兄友弟恭,难不成他要教六大王目无尊长,不敬礼法吗?”
“不过是所处立场不同。”
玉衡帝闻言顿时茅塞顿开,是了,郗廷尉不过半路出家教了小六两天半的功课,又怎么可能为了这么点儿微薄的情谊投诚为其所用?
可是一旦联姻,小六那就是郗廷尉的孙女婿,还不掏心掏肺地为小六谋划啊。
毕竟事成,郗家女便是一国之母,郗家一家子便成皇亲国戚。有皇帝相护,于顶级世家还不是手拿把掐的?
郗廷尉位高权重,郗家子弟能人辈出,不少实权在握,比谢家靠谢显一人独撑更堪为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