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更何况是新安王未来的王妃出了这等事,死了人了,消息就跟长了腿一般传遍了建康城。明眼人谁看不出来玉衡帝安排这两门亲事的用意?
可徐六娘子这时候自杀死了……
足以影响之后的朝局变化。
没有人比新安王更明白这一点,也更焦虑。
这是继毒杀她阿娘之后,太子党第二次出手,直接剑指他,手段卑劣至极。
“……徐六娘子上吊自杀,常侍可知晓了?”新安王见到谢显,忍不住焦躁。皇帝下的赐婚圣旨还在草诏阶段,只待过上两日这事儿凉凉再择日下旨。
谁知今日这事儿就传出来,无疑是本就劣势再雪上加霜。
谢显点点头。“六大王稍安勿躁。”
他缓缓坐下:“我才从萧府回来,萧司空知道后……将萧宝树的腿给打折了”
“啊?!”新安王大惊失色,“这何至于?”
“萧司空也是气急攻心,当时就找了骨医。我与萧司空跑了一趟徐家,不过没见到人。是后来萧宝树忽然高烧不退,情况很是危急,我又跑了趟魏家将魏老御医给请了过去,才将萧宝树的病情给稳住了……”
“王家简直太卑鄙了。”新安王一拳砸到桌案上,恨自己力量太弱,只能被动挨揍。
谢显敛目:“储位之争,关乎家族兴衰,本就是你死我亡。”
新安王咬紧牙关,他不比太子东宫属官众多,心腹谋臣哪个不是奔着从龙之功使出浑身的力气?
现在父皇倒是一门心思将他扶上位,却也不可能无视朝廷规则给他身边设立属官。他凭的也不过就是父皇的宠爱,其余什么都没有,就只一个人在单打独斗。
说是单打独斗,其实说穿了就是他在被动挨揍。
“请常侍救我!”新安王忽然双膝跪地,扑通一声跪在谢显跟前,抱拳拱手,直呼救命。
谢显根本就没想到新安王给他来这么一下子,连忙自桌案后起身扶起新安王:“六大王何需如此?太折煞某了。”
新安王苦笑,“父皇一向倚重常侍,视常侍如心腹子侄。父皇便曾与小王说过,常侍经天纬地之材,以后……父皇百年,常侍便是父皇留给小王的股肱……”
“只是太子来势汹汹,手段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先杀我阿娘,再来连徐六娘子与萧小郎也不放过,他们分明已经丧心病狂。连父皇之命他们也敢违抗,小王又怎会被他们放在眼里。”
“朝中世族大多选择了太子,寒门庶族则明哲保身,唯有父皇属意的徐尚书与萧司空支持小王,可是现在死的死伤的伤。”
“小王能求助的也只有常侍了……”
萧宝信折腾了一天,身体倒还好就是精神很是疲累。让采薇烧了热火,泡了个澡。她以为谢显这一去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结果等她洗漱完毕,换了里衣长衫出来,他已经回来了,还令下人将饭食放到里屋卧室。